目光如火,等着看一场龙虎相争!
聂巧巧一边喝酒,一边瞧着那头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将王怜花与鬼老九二人,围个水泄不通。
转头沈浪道:“你知道王怜花会怎么赌么?”
沈浪微笑着摇头道:“猜不出。”
聂巧巧皱起眉头,苦思冥想,道:“斗牌、玩色子?”
将自己所能想到的赌博方式全都猜了个遍。”
沈浪摇头笑道:“太普通了。”
“依着他奇巧的心思,这场赌局怕是要比那些刺激上十倍,不,千百倍不止。”
清亮的瞳眸映照着那道绯色的身影,明艳似火,沈浪微微一笑。
“我们静观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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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烈的酒香在石室中蔓延,蒸熏得人醉意朦胧,热血上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王怜花与鬼老九身上,热切的、期待的、兴致勃勃的、不怀好意的……个个眸光似火,灼热如烧。
任谁被数千只眼睛喷出的火烤着,都会被烧出个洞来。
然而,鬼老九视若无睹,岿然不动。
王怜花更是手支下颌,舒舒服服地将双脚蹬在桌棱上,慵懒悠闲,气韵从容。
鬼老九咬着烟杆,吸了一口,黄铜烟锅中暗红火的光明灭不定。
一口白烟吐出,他道:“小子,你要怎么赌?”
王怜花笑道:“我们来玩一个——动一下,谁没命的游戏。”
“动一下,谁没命?”鬼老九细细咀嚼,顿觉得大为有趣。
他笑道:“仔细说来。”
王怜花道:“你我二人一人挑一样东西——刀枪剑戟、杯盘碗筷什么都可以——赌局开始后,我们都得像个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只能将自己挑中东西动一下。”
“便是这一下,看谁能先要去对方的性命。”
“当然,如果有人破坏规矩,动了别的部位或是别的东西,也算作他输,赌注仍归胜者。”
王怜花转身同智苦大师与无心上人,拱手一笑,道:“智苦大师、无心道长,你二位不会阻拦吧?”
智苦大师双手合十,笑容平和:“阿弥陀佛,贫僧虽不愿见枉顾性命之事,但也不便干涉,只愿施主三思。”
无心上人冷冷道:“有人想要寻死,就是三清道祖也管不了!”
虽态度不同,但这两位武林前辈皆示意自己不会插手。
鬼老九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
他目光闪动,伸手一拂腰侧,一柄寒光闪闪,吹毛断发的精钢宝剑落入手中。
“我就选这个。”
王怜花微微一笑,右手一拍扶手,座椅一震,整个人笔直而起,如同青松翠竹一般立在长桌之上。
顺着长桌向鬼老九走去,一路上不知踢翻了多少杯盘,踩坏了多少菜肴,惹来一片叫骂,他毫不在意。
绯衣似火,明亮、热烈,艳煞一寺风月。
鬼老九微微张开眼睛,他仿佛看到一簇明艳烈火,从长桌尽头一直漫卷到眼前。
王怜花长袖一拂桌面,将杯盘碗筷哗啦啦地扫落于地。
一挽衣袂,席桌而坐。
左手闲搭在支起的左腿上,右手从桌面上一盏烛台中,拔出一根火光如豆的蜡烛。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笑容婉然道:“我选它。”
☆、千佛寺(十)
鬼老九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你选一根蜡烛?”
笑声中饱含浓浓的轻蔑。
“难不成在我一剑砍下你的脑袋之前,你有办法用一根小小的蜡烛烧死我吗?!”
他转头对众人道:“哈哈哈,你们他娘的信吗!”
有人哄笑道:“鬼老九,你可别掉以轻心。”
“若是他临死之前,一蜡烛捅进你的眼睛里,你可就变成鬼老瞎了!”
还有人嗤笑道:“或者将蜡烛烫在他的鸡/巴上……”
鬼老九笑骂道:“去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