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家里有人吗?有药吗?冷逸在吗?”如果他实在不肯合作,他也没有那么大能耐可以把他敲昏了,然后“绑”到医院——虽然他真的很想那么做。这家私人会所开在市郊,他既然来这里吃饭,又不像是在宴请别人,那就是说他住的应该离这里不远。只是不知道送他回去以后有没有人接手,冷逸说过他们没有请佣人,也没有家庭医生。白泽真想抚额长叹。
“你自己开车来的?”
“恩。”冷静靠着他也不挣扎了,只是因为难过闭上了眼睛,额头上也冒出了微微的细汗。
“车钥匙在哪里?”
冷静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动也不想动。他听到身边的人在跟他说话,可是整个人越来越昏昏沉沉,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能费力地睁开眼,“什么?”
“我是问你车钥匙在哪?我送你回去。”
“唔……裤子口袋。”
“你忍着点。”掏出他裤子口袋里的钥匙,一路跌跌撞撞把他扶上车,也顾不上一路上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看他安安静静歪在车后面,十分可怜的样子,“你住哪里?”
“xx山xx号。”白泽嘴角抽搐,果然是有钱人。
路上到是还顺利,刚才事出突然,他没来得及和汤远辰打招呼就走了,开车空挡他打了电话过去,简单和他解释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眼冷静,生病了看上去倒乖巧,不声‘不响地斜靠在那里,想必是难受地厉害了。
早就让他不要大意自己的身体,现在这样真是不值得同情,不听医生言。
一路上白泽一面挂心他的状况,一面在心里小小诽谤他的固执,路上经过一家24小时的药房,他想了想还是下车买了退烧消炎感冒胃病一大堆药,以防万一啊,谁知道这个家伙那里有没有药,刚才问他也不答理他。
总算是到了冷静的别墅。总算亲眼见识到了这个人的变态,果然像冷逸说的那样,一个人住一个大别墅,冷冷清清像个坟墓,真是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厌恶吵闹到这个地步吗?非要把自己搞得与世隔绝,自生自灭的。
好不容易开门,停车,扶他进屋到床上,白泽累得直喘气。冷静比他高半个头,这样半扶半拖架着他上上下下,他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冷逸好像不在,不能找他帮忙,只能他一个人架着冷静上楼,安顿他。摸摸他的额头,更加烫了,帮他把外面的衣服裤子都脱了,直到光溜溜只剩下内裤,才用厚厚的被子把他裹成一个大“春卷”躺好。
这家伙,身材倒是不错,脱了衣服以后不像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那么瘦,身体修长,腰细腿长的,腹部居然还有肌肉,不算夸张,看着还挺舒服,就是皮肤死白死白的,不健康。
这么大的别墅,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平时把药箱放在哪里,还好他在路上买了药。
倒了温水,轻轻地把冷静扶起来,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轻唤他,“冷静,醒醒,冷静……”
冷静只觉得他很累,累得不想动,不想睁眼,可是耳边有个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让他不能安静。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不是冷逸,是他——
今晚在“西风”碰到的白泽。
看他醒了过来,白泽心下松口气,“吃药,吃了药再睡。”
他看着他,不动。真是不合作的病人。
不过还是要耐心哄他,耐心地低声对他说,“这是退烧药,你发烧了要吃药。张嘴。”
冷静看了看他手里的药片,有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张开了嘴。他把药片喂进他嘴里,又把水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了水,把药片吞了下去才终于放下心来,把杯子放好,帮他把被角掖紧“你好好睡吧,明天醒了就好了。”
冷静闭上眼睛,过了两秒又睁开眼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