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其他贡生也前来拜见了。
见又有人来,余柏林等人便告辞离开,并不做停留,更没打算在这里结交。
大家都是来拜访座师的,在座师眼皮子底下攀交情,于礼仪不符。在恩荣宴上,才是他们攀交情的时候。
当几人出门的时候,余柏林等人和那一批人遥遥作揖,抬头一看,来人中居然有自己认识的。
那来访的五位贡生中,有一位是何为安,另一位居然是李湘陵。
赵信虽然提起李湘陵就激动不已,实际上他并未和李湘陵打过照面,自然没有认出来。
何为安他们都是认得的,但无论之前他们有再多间隙,在座师面前,都要做出一副和睦的样子。
余柏林一眼就认出了李湘陵,李湘陵自然也认出了余柏林。不过他只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作揖之后就随着其余四位贡生进入垂帘门内,拜见座师。
余柏林心中疑惑,李湘陵不是和何家女婿有仇吗?怎么会和何为安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离开王海全府邸后,余柏林便与几人告别,分别去拜见各自房师。
陈磊虽和余柏林同治尚书,但并非和他出自同一房。
拜见房师之后,余柏林回到家中,封蔚正两只手一左一右托着两小孩,带他们爬树。见余柏林回来,封蔚心虚的笑了一下,把两小孩放了下来。
小宝本还有些不高兴,见余柏林回来,高兴的伸手:“林!”
苗苗在余柏林家中待了一月有余,跟余柏林也亲近不少。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苗苗在封蔚面前较为活泼,在明显更和蔼可亲的余柏林面前,却拘谨害羞的很。他见到余柏林回来,只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眷慕和渴望的瞅着余柏林,却不敢和小宝一样出口叫人。
余柏林见两个小孩,心就软了一半。从外面带回来的思虑也暂时抛到脑后。
他伸手对两个小孩招了招,两个小孩都朝着余柏林奔了过去,一人一只大腿抱着蹭着。
余柏林拍了拍两小孩的脑袋,道:“我今天见李湘陵与何为安一同拜见座师。”
封蔚见余柏林没有责怪他带着两小孩调皮,松了口气,道:“可能是碰巧遇上吧。就算何家势颓,也不会拉拢李湘陵。他中了经魁又如何,在朝中又无背景。”
封蔚想了想,又道:“若是得知李湘陵和我见过面倒是有可能稍微拉拢一下,不过拉拢李湘陵,还不如拉拢你呢。”
余柏林道:“何家和老师家不睦,他们不一定会拉拢我。”
拉拢了也没用。
余柏林这里所说老师家,是指陈家。不说陈家当年立了大功反而被逐出朝堂,何家在其中出了多大的力。就说陈沛当年被追杀,和他老师陈磊入京得病之时行李被下仆卷走等各种“霉运”,就算不是何家做主力,也和何家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陈磊得陈家昔日老友暗中看护,没了行李,无医无药,估计这条命也难说了。
当年陈家出事,为同宗远亲的陈瑞德为了前途,忙不慌的与陈家撇清关系。陈磊出事,陈瑞德察觉其中有何家手笔,担忧忐忑之下,并未伸出援手。
不过陈磊为弟子,老师不慈,他却不能不孝。陈瑞德只是冷眼旁观,又不是落井下石,陈家虽然心寒,倒也不会对陈瑞德怎样。
只是陈老重新起复之后,陈瑞德也不能得到多少好处就是了。
如今陈瑞德已从庶吉士外放,若他聪明,乖乖做好地方大员,不期求回京。扯着陈家的虎皮大旗,也不难过。
封蔚讥笑道:“何家老头也自感不安了,不然不会将他二儿子召回来。估计何家老大也快回京了。若他机灵一点,何家老二以前好好对待堂姐,何家老大又是个不错的人,何家能稍稍老实一点,也不一定没有转机。只是何家族人还沉浸在何家当年辉煌中醉生梦死,何老头又没有壮士扼腕的勇气舍弃族人只保自己一家,哼哼,可惜了何家老大。”
余柏林点头。这个时代的人宗族观念很强,让何次辅舍弃宗族,保全自己小家,实在难以决定。
只是为了宗族,不给自己家人留后路,也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何家老二和婉柔公主不睦,但自身只是个纨绔子弟,除贪花好酒外于政事并不关心,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虽然不屑但也不觉其有大错。
何家老大耿直踏实,和家中闹翻,早早自请外放当了个小官,治理一方百姓,政绩斐然。
若何次辅自请致仕,皇帝陛下为朝中稳定,清算之时,或许会对何次辅两个儿子留手几分,何家老大或许只是贬谪,何家老二大概就撸职勒令其闭门思过。何家后辈若奋起,总有重新崛起一天。
可惜何次辅年老心软,不比当年。
何家之事只是顺口一说,余柏林虽说口口声声为李湘陵抢了他会元的风头而郁闷,到底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到心里去。他和李湘陵有一面之缘,又对李湘陵才华心智有些佩服,见他和何为安一同,有些担忧而已。
李湘陵心思玲珑,知他与封蔚有一面之缘之事最好不让别人知道,再加上殿试将临,他并未上门拜访。
不过若是真有难处,李湘陵也不会硬扛着,肯定会找封蔚帮忙,毕竟他曾送了封蔚那么大一份“礼”。
李湘陵既然未有书信前来,想来应是无事,余柏林便把这次偶遇抛在脑后了。
谁知李湘陵倒是无事,余柏林却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