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身受重伤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的叶霏,趴在了积满灰尘的地面之上,不能动弹也能感觉四周的荒凉,被仍在此处最后无疑是死路。她所认识的安甯语绝不会为了就她而孤身一人来涉险,于是便问,“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圈套,而且诱饵是我,安甯语岂会冒险前来?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何必要如此折磨我。”
“别那么瞧得起自己,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之所以费尽心事把你弄到这里就是要赌一把,若她不来你也死的其所,证明了她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鼠辈。”原来一直以来董明生都活在痛苦的回忆里,当日在地牢里遭到安甯语百般刁难和羞辱,最后还逼迫他亲手了断了墨倪的性命,虽然她没死,却看清了自己懦弱无能的一面,所以他费尽心思也是要势必要以牙还牙,“若她真的来了,见你身受重伤也不至于把你轰出安府,那么你也就可以继续留在她的身边替我做事,一举两得,我怎么就那么聪明。”
“你怎么就觉得她会来?”叶霏也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别说她跟安甯语并无情感瓜葛,要是有一天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替董明生,怕两人不仅称不上陌路之人,而是名符其实的敌人。虽然看不惯董明生阴险狡诈的行为,为了爹娘的安危也唯有任他摆布。
“其实我也很奇怪她到底会不会来。”董明生望着躺在地面上的浑身是血的叶霏说,“不过你最好保佑她来,不然你会死在这里。”如果安甯语不来,继续留着叶霏也无用。
“要是她不来,我真的死在这里,求你放了我爹娘,他们都是无辜的。”其实从她被董明生缠上那一刻,叶霏早讲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年迈的爹娘,担心他们遭罪。
“无辜?难道我就罪有应得吗?”董明生紧握着双拳用力的捶在木质轮椅的手把之上,“你知道我这两条腿是怎么废的吗?都是安甯语给害的,你要恨就恨她,如果不是她,你也不至于被卷进来。”时常会想若当日真的替墨倪喝下所谓的毒药,结局会不会就可以改写,至少可以不用苟延馋喘。
对董明生的了解不多,很多时候他都表现的异常的冷酷和阴暗,这是叶霏头一次看到他竟如此的愤怒甚至失控,如一座压抑了很久的火山偶尔爆发的熔岩。究竟他们之间经历了些什么,为何董明生千方百计的要跟安甯语过不去。
“可以告诉我,你与她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到了今时今日叶霏也很想要弄清楚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故事,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也被无辜的受到牵连。
“过了今晚,若你还有命活下来。”一直以来董明生绝口不提是为了忘却,殊不知徒然无功,整件事一直困扰着他的思绪。特别是墨倪最后看他那失望与悲凉的眼神,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董明生被手下抬走之后,寺庙又恢复了死寂,微弱的烛光并没有让冰冷的叶霏感觉到一丝的温度,透过早已破陋不堪的房顶凝望着漆黑的夜空,从未发觉自己竟如此的微不足道命如蝼蚁。她从未期盼安甯语会出现,殊不知在她看来如此渺茫的事真的发生在她身上。
当安甯语将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心好像再一次活过来,冰冷的身体被温暖的她包裹住,把早已被恐惧掏空的人重新填满。伏在她的背上,虽然骨架单薄却给予无限的安全感,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现在醒来还觉得是一场梦,躺在医馆里,四周弥漫着药草的味道,在医馆的内堂避开了门堂外的喧嚣,医女在大夫的嘱咐下给她换裹着全身的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如果不是心死了,就是心被某人给填满,脑子里全是安甯语的一言一行给予了她平静。
可惜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不速之客总爱扰人清梦…..
“命真硬,这样也死不了。”董明生如魔鬼一样纠缠着她,神出鬼没的在她休养的病房中出现。
“没看到你遭报应,我怎么舍得死。”可能是安甯语昨夜的举动给予了她抗争恶魔的力量,也许是在恶魔身边待的时间太长而对恐惧麻木,叶霏不顾身上的伤坐了起来毫不胆怯的望着董明生说。
“长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别以为安甯语昨夜救了你一命,就天真的以为有了依靠。要是让她知道你是我的人,她对你可不会心慈手软。说起歹毒,比起我,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董明生似乎看穿了叶霏的心思,一句话就戳中了她的要害,提醒她别痴心妄想以为可以得到安甯语的支持。
说的没错,有那么一刻,叶霏曾想过要和安甯语坦白这一切,不过正如董明生所说,她的半边身体都已陷进了沼泽里,现在如果跟安甯语道明,自己受到惩罚纵然无所谓,那是罪有应得。可惜了年迈的父母,这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对董明生说,“你到底还想咋样?”
“今早,我收到消息安甯语并没有不打算把你接安府,而是直接把你安置到郊外的庄园里。没有你在她身边,我终究是放心不下,所以一早来提醒你,除了不要痴想妄想她可以帮你之外,若你从此真的回不去安府给我有关她的消息,那你的爹娘也将永不见天日。”原来董明生前来,除了威胁叶霏莫要对安甯语胡言乱语之外,还想要将这枚棋子重新安插在安甯语的身边。
“若你敢动我爹娘分毫,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激动的叶霏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安啦,他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