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娘亲跟她说的最多地一句话就是,“无论你愿意与否,这一辈字你都会是安家二公子,所以任何事情你都务必要谨言慎行,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知道你生命的终结。”
“但我并不是真的公子,我是女…”年纪虽小还是知道男女的区别在哪里,她就是不懂为何娘亲非要逼她作违背意愿的事。
‘啪’罗兰一巴掌将年幼的安甯语刮到在地,“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是…”爬起来的安甯语坚定不移,毕竟年纪尚小话语不免奶声奶气缺乏气势。
‘啪’罗兰又是一巴掌,“再说一次。”
“我不是..”小个的安甯语重新爬起来走到娘亲身边。
‘啪’三巴掌已经让她半张脸肿的像猪,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迹,“再说。”
趴在地上的她用布满血丝的眼盯着娘亲,为何安晋言可腻在她怀里受尽宠爱,而自己却要被一次一次无情的打击,她支起小小身体耗尽的所有的力气,缓缓的走到了娘亲跟前问,“娘,到底为什么你要这样待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说完,眼前一黑无力的晕倒跌落在地,那种感觉好像现在如掉进了冰窟里寒冷死寂。
在她觉得这次真的可以离去,过去的一切委屈会随着她的死而消失。突然,胸口受到压迫吐出灌进肺部的湖水,人也随之恢复了意识,才明白刚才不过做了一个短暂的梦,醒来一切都还在,注定她无法逃离。
胸口清晰的疼痛感让她头脑非常清醒,四周围满了人吵杂中她还听到清晰的哭声,体弱无力的她费尽最后的力气凑到布朗耳边吩咐,“马上带我回府,不许让任何人碰我。”
“立马将船撑回岸。”纵然焦急的布朗看着安甯语清醒过来心有稍微安定,将下人拿过来的干布统统裹在了湿淋淋的安甯语身上,边吩咐船夫将船撑回岸边去。
迫不及待的布朗将安甯语抱上其中一辆马车,丢下所有人就这样驾着马车匆匆离去。只因为在他在救安甯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叱咤风云的安家二少爷的真实身份是女人,荒诞之极令人难以相信,他无法明白罗兰的背后的动机,怎会狠得下心那样待自己的女儿?一路上他不断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唯一的答案是安甯语二少爷的身份之所以存在是代替安晋言无法履行的责任,为安家撑起一片天地。
抱着体力还尚且未恢复的安甯语跑进府里,直奔她的庭院‘焉忞庐’,布朗在路上吩咐尾随前来的的丫鬟,“替二少爷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衣物。”
“是。”丫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安甯语,若不是平日训练有素恐怕现在早吓得手足无措,不敢多看一眼低头应声离去。
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下人便一切准备妥当,等布朗把安甯语小心的放在床上,望着她苍白阴柔的脸,大意以前怎么会没有发现她是女人,男人岂可有如此完美带娇柔的脸。当然,就算看也是瞬间的事,他非常清楚安甯语的脾气,不喜欢被别人打量还有猜测,布朗放下人之后转身离开,扣上门之前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临走前撂下这样一句话,并不是要等待安甯语任何的交代,她做事向来不会对任何人解释。而是,今夜他知道了一个安甯语费尽心思隐藏多年的秘密,绝对会令她感觉到不安,唯一令她心安的途径无非是解决自己。她从来只相信死人才可以保守秘密。
宴会在安甯语的落水后无趣收场,所有的人都重新回到了岸上,姬俞留意纳兰梦一直沉默不语,还以为她是受惊吓才会这样,于是走过去,“梦儿,你没事吧。”却没得到回应。
站在纳兰梦旁边的海棠发现她家小姐灵魂出窍似的,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提醒,“小姐,小王爷跟你说话来着。”
“你刚才说什么?”回过神的纳兰梦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中抽离,触目惊心的画面在眼前流连挥之不去,月圆夜冷,就算她在不喜欢安甯语见她从水中捞起奄奄一息,从来没有的负罪感和担心溢满于心。
“看来你真的是受了惊,不如让我送你回府?”不可以否认姬俞对纳兰梦着实有好感,看见纳兰梦又一次失神,唤了一声,“梦儿?”
“失陪了。”话一说完,殊不知纳兰梦跃上身旁的一匹马背上后挥鞭策马离去,马不停蹄的直奔安府。虽然安甯语离开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毕竟人是她推进湖里还是觉得心有不安,现在就算要被劈头骂一顿也总比现在这样回府好。
完全不理会诸多推搪的安府下人,一下了马就风风火火的赶往安甯语的‘焉忞庐’,见宽阔却清冷的庭院里的石椅上坐着一个人,屋里亮着灯,走过去问,“布公子,她人怎样?”
不得不说安甯语自从认识了纳兰梦之后,府内的各种状况是层出不穷,先别说安晋言的大婚差点毁在她手里,就连现在又害她跌落湖里,布朗纵然脾气再好也难以压抑,“纳兰小姐,不如你先回去。”
“今晚见不到她人,我就不走。”
“纳兰小姐如此紧张,难不成将二少爷推下水的人是你?”布朗对纳兰梦的白痴行径多少有点生气,之前就一直觉得奇怪,好好的人站在船边怎么就会跌落到湖里,在看纳兰梦的反应也大概猜到这位千金大小姐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