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会渴,便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摇醒他,让他饮下,艳骨悠悠转醒,撑坐起身子,端过杯子全数饮下,喉咙的确干痒,流景这杯水来的很是时候。
可艳骨饮完,却见流景双目出神,视线虽然落在自己身上,可神思却不知飞哪去了,艳骨以为他还没从先前那事走出,抬手去摸他的脸,轻声道:“别怕了,我已经没事。”
听见他的声音,流景闻言对他浅笑,从他手上接过了杯子,放回去又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握过他的手,反复观摩着。
艳骨瞧他这样,又笑道:“你不是已经全身查看一遍了吗?还不放心?”
被他提及床笫之事,流景终于有些羞涩:“不放心,即便是时时看着也不放心。”
艳骨笑的更是邪魅了:“原来你作如此想。”
他还有心思玩笑呢,流景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艳骨被瞪了,也不再笑话他,嘴边的笑却在:“你去见狐禾了?”
说起这事还真的来气:“若不是我今日碰巧撞见,你想瞒我几时?”
艳骨就真的很认真的回答:“若是能时时瞒着,定然是时时瞒着的好”
真是坏...流景却忍不住亲吻了他的手指,低声道:“艳骨,我要怎样,才能想起过去的事?”
艳骨的指尖颤抖了一下,声音也低落许多:“为何要想起过去?”
流景又亲了下他的手背:“因为我想知道我过去有多混蛋,怎么个丧尽天良,这样伤你。”
艳骨一时五味杂陈,无法言喻:“狐禾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流景将他的手贴着脸,抬眸望他:“狐禾什么都没说,你与他的关系,是我猜出来的,他只是证实了。”
“若是我说,我并不想你想起过往之事,你会如何?”艳骨看似轻松笑着问道,可视线却一直定在流景脸上,似乎想要捕捉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其实我早想明白,如果拿记忆换留在你身边,我选择放弃追查过往之事,可现在...”脸贴紧他的手背,感受着那温润那柔软:“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是我不能接受的事在等着,我怕极了,你再有伤痛。”
是这样吗?“不会有了,所以过去的事,忘了吧。”艳骨笑道。
忽然就沉默下来,流景闭上了眼,艳骨却一直看着他,在那平静的神色中,艳骨捕捉不到丝毫异色!
彼岸花海,一望无际的红,弥漫着的香气,醉人心扉,流景来这,想找一个人,希望他能帮到自己:“老先生,流景有事求见。”每次来这,他都会忽然出现,流景想这次特意求见,他应该也会在,可是流景猜错了,流景在彼岸花海转了几圈,喊的嗓子都干了,他也没出来,难道是知晓他来这的目的,所以避而不见吗?
“既然老人家无意相见,流景也不强人所难,但是流景想要清楚之事,无论如何,都请老人家帮一帮。”留下此言,也只好失落离去,但是无论如何,流景都会再来求见他。
正当脚步踏出彼岸花海外围,流景的后衣领就给人提住,一道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年纪轻轻的,如何这般没耐性?”
听见这声音,流景甚是欢喜,虽被他提着衣领,却依旧兴奋的转过头,果然见到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先生:“老先生”
老先生见他一脸笑意,那欢喜的模样不禁头疼,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训斥道:“路途甚远,虽然知晓你找我,可你也得给我时间来到你面前,这点耐性都没,怎么能...如何做判官的?”
能再见他,流景已是十分高兴,当下哪里还注意的到他话里有话的话:“是晚辈错了,老先生消消气。”
老先生捋着他那短小的胡子,一脸愤然:“算你能耐,知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