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的呼吸猛地一窒,看着流景颓废的样子,差点没忍住要抱他的心思:“我没有疏离你,只是有些事,我的确不能与你说。”
他这一席话,让流景顿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枯了的树,遇上春风,重新活了过来,一个激动,就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急急道:“真的?”
艳骨见他有了精神,郑重的点点头,不想与他在这话题持续下去,所以转移话题:“你说曲暮在找这块玉,他为什么找这玉?”
“我也这么问过曲少梓,但是曲少梓也不清楚,只说是辛夷让曲暮找的,你猜猜,辛夷要找这块玉做什么?还有,这块玉是何用处?我见你戴着它,从未离身过。”
艳骨的目光停在了那通透清澈的玉,神色复杂:“辛夷要找这块玉,应该是有想救的人,至于这块玉是何用处,它能锁魂,锁天下一切难留之魂。”
流景一惊,难怪他一直不肯脱身,是怕被有心人拿去利用,毕竟这是逆天的东西,可辛夷要用这块玉救人,她想救谁?:“十多年前就让曲暮找这块玉,而十多年前,是酒青死后不久,会不会是辛夷想要利用曲暮的身份,帮她成就这事,她想让酒青还阳。”
艳骨随着流景猜:“也许吧。”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代表大家都误会辛夷了,她还是那个辛夷,只是迫不得已!
艳骨抽回被流景握住的手,重新拿起来书本,再次淡淡说道:“以后莫要再这样喝酒,我不想料理你。”
艳骨的话让流景老脸再红,却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
流景以为曲少梓得了消息,曲暮应该是有所行动,可接下来数日,曲家包括傅信良都没有任何音讯,柳卿相见艳骨每日都闲着,也不问他什么时候离开,每次来找艳骨,都带着棋盘,流景特鄙视他,自从上次被修理之后,他就再没去寻过欢,他的那些贼心贼胆是彻底没了,柳璃想要了解谢必安的信息,故而每次都找借口跟流景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谢必安身上,为避免她越陷越深,流景将谢必安倾心范无救的事及其委婉的说出给她听了,可她听后一切如故,为此流景是十分头疼,几次悄悄躲着她,可柳府就这么大,除非隐身,不然在哪都能给她巧遇到。
直到八月过完,九月初二,曲家才有了消息,两顶轿子抬到了柳府前,递上请帖,白字黑字写着要请艳骨与流景去曲府一聚。
曲暮要人,柳卿相即便是再不愿,也只能恭送艳骨离开,瞧他两眼巴巴的样子,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是惦记上了艳骨。
那夜来曲府,不论天时还是地利都不太适合流景观赏,今日大白天前来,这座壮观府邸,伫立在热阳光辉中,瓦砾闪烁,光影琉璃。
刚走下轿,就有一位老者迎来,见他穿着,虽算不上光鲜亮丽,却也整整齐齐:“两位公子,老爷和夫人在正厅等候。”
流景拱手做辑,拜了一礼:“还请老人家带路。”
老者笑眯眯的领着流景与艳骨进去,时正九月,人间过了中秋佳节,桂花还绽放,院前几株桂花树,香飘十里。
正厅雕梁画栋,却见一对夫妻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而在客席上,两道熟悉身影,见那翩若惊鸿的脸以及温润如玉的面容,正是曲少梓和傅信良。
流景瞧着这阵势,约莫着都是在等他们两个。
按照皮相,流景与艳骨都是曲暮的晚辈,见着了,自然要行礼,于是两手做辑,腰半弯,异口同声道:“见过曲老爷,曲夫人。”
那身穿紫色褙子,下着青色褶裙,领口处露出粉色衣襟,褙子上绣着朵朵木兰,鲜艳绽放,高贵清雅的半老徐娘不是辛夷又是谁。
曲暮一见流景与艳骨,笑眯眯的声音都很有精神:“两位公子快请入座。”于是流景和艳骨寻位坐下。
曲少梓在斜对面,见流景望向他,一直对流景挤眉弄眼,尽管是些小动作,却因为他那翩若惊鸿的脸竟没半点突兀,反而更添生趣。
见他这般动作,倘若不去理会难免失礼,于是流景对他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