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接过。转身就走。
慕锦玄孤零零的坐着。望着跳动的烛火,良久,良久。
隔天,青明才从牢里出来。
慕锦玄给了他一身衣裳,青明冷眼拒绝了。
破烂衣衫依旧遮掩不住他的冷冽威武。
稳稳坐下,瞧了一眼,慕锦玄身上的浴血红衣,眼神更冷。
“既然是来商议联合之术,这一身又是何意,提醒我,南啸战败么。”
慕锦玄笑笑,不知哪里变出个扇子,轻轻摇。
“明王多虑了,合身的只这一件罢了,你不穿我东洲衣服,我自然也穿不了南啸衣裳,着衣不妥,诚意何在呢,明王你说,是吧。”
青明冷哼一声。
“有话就说,讲那么多废话。我可没空。”
完全蕴云苍的语气。
“既然我们都有需要清剿的家贼,我可退军,但两国边境需往南啸推进两里。”
青明眉头一挑。
“你让我割地?”
“难道明王让我慈悲为怀?何况,这两里,一直未明示,素来是东洲管理。”
青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留下一千人应该够明王差使,在下,天穹山静观佳音。”
慕锦玄说完,摇着扇子,迈出门去。
青明哼了一声,盯着桌子上,慕锦玄留下的调配令和盟书,许久,又哼一声。收进怀里。
南啸君主位空缺,自然不会搁置太久。
战火平息后。
许多大臣对国君的拥立愈加急切,很多事宜总该有个名正言顺去做的渠道嘛。
其中两大阵营渐渐形成。
一方执着认为应该先找两个失踪的王爷,事务可以设立由几个重臣组成的临时阁统一商议。
另一方觉得国家现在需要重锤出击,如果两个王爷找不回来,还不是要乱一次,不如现在就拥立能者为君主,只要于民有益即可。不可死脑筋,贤者居之。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
两方毫不退让,打起了群架。
一个个弄得猪头一样。
主张建立临时阁的以年老为主,火气自然没有那么大,打了几次,自觉丢脸,又没有意义,于是一边养伤去了。只在另一方做出什么举动时,出来跳一会,百般阻挠。
就连几个老者,扒着对手领头人武将军门口大喊大叫,满嘴仁义道德的事情也时常发生。
乌烟瘴气,也不足形容。
青明在青木的帮助下,默默地恢复伤势。腹部,肩部,慕锦玄划过的两刀,全都留下了狰狞的伤疤。
慕锦玄留下的一千人几乎是司空雨的手下,虽然是战事后期才到,但也有伤亡,养精蓄锐总是要的。
青明还需和这千人达成默契,一定的蛰伏时日是必须的。
外面那些让人又好笑又气急的事情,每天更新,云苍倒是多了取乐的路子,每天都笑不停。
青明青木脸都绿了。
丢人啊!
南啸何时这么丢人过。
战败时都没这么难受。
司空雨趁这个机会和云苍天天黏在一起,七夜没说什么,默默地照顾着起居饮食,风尘仆仆,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晚露面,直接哭着喊着踹开门的慕锦夜,倒是每天拉着个脸,瞅准机会就和司空雨抢占云苍的时间。
云苍就像个拥有后宫的皇帝,谁也不落下。
一会儿‘慕锦夜,帮我烤个鱼。’一会儿‘七夜帅哥啊,我这身衣服该换了吧?’一会儿‘小雨,我给你说亲,你说好不好?你脸红什么,有喜欢的人了?谁呀,别走啊,至少,把腿捶完了吧。’
这里最最累成一滩泥的就属青木了。
这些日子,他都不知道多少天了,专门给他劈出熬药的小屋子,他就没出过。什么沐王,简直连侍从都不如。
直到,有一天,拿起水瓢从水缸里舀水,一不留神从水面看见自己,头发乱哄哄,貌似还粘着不明物体,衣襟沾满了锅灰,脸上更是东一块药汁痕迹,西一块锅底灰。青木罢工了。
委屈着一张小脸,硬是离家出走了一天。
悲伤的是,连青明都没发觉到。
于是,被无情忽视的青木在除了云苍,青明外,其他人碗里都放了文雅用量的泻药。
“二哥,我已经好了,你看,不渗血了,新肉长得很好。你不必在照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