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早点找一张长期饭票,不,是终身饭票,赶在灾祸发生之前将自己解决掉。
“如意不用担忧此事,方正大师说过亲鸿运当头,天生就是当贵人的命。”莫正直实在不能理解小女儿的心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无需多操心。
又是这句话,莫如意当真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啸而过,这句话从她五岁那年就开始,到了现在还没有兑现过,别说当贵人了,从小到大她连月例银子都没有多得过她现在都怀疑是不是那样真有一个神棍晃过,可她爹娘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她还真不好开口啊。
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反正她要是嫁不出去,受苦受难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啊,毕竟把她逼急了还是能想到办法谋生的,可这本分的陈家就未必能想到什么出路。
有什么是比自己坚信了十多年的东西有朝一日幻灭了更为凄惨的呢?
等吧,她能做的也只有等。
莫如意重新走到绣架旁,哼着个儿,唱着小曲,乖乖的绣起花来。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亲耕田来我织布,恩恩爱爱到桥头…”
她想,她这演技还算过关吧,毕竟父亲都没能瞧出来呢。
……
同一个时空,不同的地点,两厢的气氛却是油然不同。
慈宁宫的大厅里,坐满了一屋子的人,人人都带面带难色,气氛十分凝重。
依云有些坐立不安,方才她在学士府上给小宝做衣衫,突然针就扎到手了,再就着便是宫里的圣旨来了,让她去慈宁宫一趟。
慈宁宫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只是这般郑重就她一个人去,她还是有些惶恐。
等到她到了这大殿发现一些熟面孔时,却少了她最为熟悉的一张时,心里只觉一个咯噔,大事不妙了:宝珠这是又犯了什么大错呢,没有嘉言和辛季在身边,她实在是有些担忧啊,篓子太大,她一个人圆不过来。
其实依云一直都对宝珠是有怨言的,毕竟抢了她的爹不说,还让她当了一段时间的包衣奴才,每每想起这件事依云就觉得委屈不已,可是为了众人心中的形象,她不得不当做那件事没有发生,还要想办法宽慰宝珠继续潜伏。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为讨厌的,最可恨的是宝珠惹是生非的能力,实在是叫她厌恶不已,每次都会闯祸,可是被连累的人永远都会有他们,每一次她都发誓要好好改,可后来一样故态萌发,真是可恨。
最最忍受不了的是宝珠的鱼唇,这天下那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何况这皇宫中的人又岂会是真正的白莲花,分明是碧莲。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宝珠连累的,真当他们也是那么蠢吗,还不是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是被当做一个集体了。
若不是和宝珠在一起,为她收拾烂摊子,怎么会让皇后和太后对她也有偏见啊?
皇后娘娘向来是最为公正的,太后也是她的亲奶奶,怎么的就会讨厌她呢,还不都是让宝珠给连累的?
氮素,这些她统统明白,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她是温柔得体知性优雅的皇家公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标志,不能给皇室丢脸。
“依云,这次把你叫进宫来,还是因为宝珠的事。”最先开口的是太后,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的说道。
依云腿一软,就要跪下认错,作为一个听话的格格,就当遵循长辈的心思,这样才能好好地混下去。
“太后,宝珠她出身特殊,性格精灵古怪,最是单纯,有什么冲撞了太后的地方,还请太后原谅,依云在这里替宝珠给亲赔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