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当夜就被月夏亲自护送着,去了花界。因为有梓芜给的灵咒,朱碧可以轻易穿过结界,进入花海。只是到了花界他们才知道,梓芜去妖鬼二界布花去了,还有一个月才会回来。
白芷前来相迎,能再次见到朱碧,她很高兴。月夏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事,其中就“不得擅自走出花界”这一论点,便反复说了五六次。朱碧一只耳朵听,另一只耳朵冒,到底没听进去多少。直到月夏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才一步三回头,不甚放心地离开了。
月夏离开后,白芷都惊叹了:“月神果真年纪大了,同一件事要重复好多次才算!”
朱碧一副“我很可怜,快同情我”的模样,耸耸肩,说道:“这无关乎年岁,师兄素来如此。十几万年来,我被他絮叨的太久,荼毒太深,反倒习惯了。”
“不过,月神的确很关心爱神啊!”白芷浅笑盈盈,“月神就如同爱神的兄长一样。我哥哥在嘱咐我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不厌其烦。”
朱碧又住进了上次的小竹舍,白芷体贴的帮她收拾东西,布置房间。二人向来谈得来,白芷忍不住问道:“哥哥从天界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爱神不留心得罪了香神,在天后寿宴上险些被冤枉了,真是一波三折!”
“是啊,好在是有惊无险!”朱碧拍拍胸口,表现得略有些夸张,“近来我命数不济,先后遇到许多麻烦。我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可能需要仙子亲手酿制的花蜜补一补!”
白芷被她“咯咯”娇笑不止,边笑边应道:“爱神放心,一定给你准备充足的花蜜!”说着,她又补充道,“连带之后的也给爱神补上!”
两人有日子没见,东拉西扯了好一阵。白芷又道:“这次爱神来花界避祸,不妨多住些时日。主上回来若见你来了,定然心生欢喜!”
“唉,我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神了”朱碧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白芷一直思慕梓芜,“白芷,我对花神真无一丝男女之情,你可别因此同我生分了!”
白芷摇摇头,发自内心地说:“怎么会呢?其实,主上爱慕的人是你,我心里很是高兴。我崇敬倾慕主上,但深知自己配不上他,他早晚会有良人相伴。与其是其他什么人,我宁愿那人是你。”
“白芷,多谢你!”朱碧心里感动不已。她不禁生出个想法,不能让梓芜在她身上白白浪费感情,辜负了白芷这等好姑娘。如果可以,她要设法让梓芜爱上白芷才行!
朱碧就此在花界住下了。因为梓芜不在,也无人督促她修行,朱碧觉得无聊得很。所有的话本子都已经读完了,有的还翻看了好多遍。实在无事可做时,朱碧甚至跟着白芷酿蜜,打发时间。
一日,朱碧听到花间几个仙子精灵磨牙聊天,说是人界灵山中出了件神器。这神器本乃人界祖皇帝的一面铜镜,当年一直由祖皇帝佩戴在身上。直到祖皇帝仙逝,铜镜不知所踪。近来灵山深处突然金光大盛,有高人推断说是这铜镜终于再次现世。铜镜本就有“正衣冠”的作用,代表正义。这面镜子由被祖皇帝随身带了多年,沾染了他的帝皇之气,已然不凡。而后铜镜落入山中,深藏数千年。这山叶颇有灵气,铜镜吸取山中精华,生出了镜灵,便成了一件了不得的法器。
因为花界衔接大陆,好多精灵仙子也在人界活动,消息自然灵通。据说,得了这面镜子,可以驱魔辟邪,扭转命数,提升修为,益处多多。人界的能人异仕们得了消息,都纷纷前往灵山,只为夺得法宝。各大门派的大侠高手几乎都去了,热闹得很。
朱碧听了这个消息,实在按捺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本就十分向往人界的江湖,想看看武林高手都是何等风姿。再者说,这铜镜如此厉害,要是被她得到了,说不定能去去近些时日的晦气!
可是月夏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离开花界半步,以免梦泽寻她复仇。朱碧在竹舍内纠结了半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人界气息嘈杂纷乱,想要找人十分困难。加上她自会掩盖周身仙泽,梦神想找到她,简直如同海底捞针!再者说,谁又会想到,她跑到人界凑热闹去了呢?于是,月夏的嘱咐瞬间被朱碧抛之脑后。
当日深夜,朱碧就从花界偷偷溜了出去。白芷在毓香宫内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大约也顾不上她。朱碧想着,自己就去一日,碰碰运气。无论能不能得到铜镜,都会立刻赶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人界的灵山之中,果真如传闻中那样,人山人海的。一时之间,江湖上但凡有点名堂的人都来了。好好一座山,差一点就被踏平。只是人太多,金光都被掩盖了,实在看不仔细。朱碧只得利用自身优势,好不容易找了处不太拥挤的地方,召了土地出来。
灵山不愧是风神毓秀之地,连带着土地仙都比上次梓芜招来的那个顺眼,浓眉大眼,高高瘦瘦,十分受看。待到他现身时附加的青烟特效散去,灵山土地笑眯眯地看着朱碧,问:“不知仙上召凌坡出来,有何吩咐?”
朱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你可知道,祖皇帝的铜镜何在?”
那唤作凌坡的土地道:“仙上也是来寻铜镜的?这可真是奇了,凭您的阶品和资历,要那镜子作何?”
“额”朱碧一时有些语塞,“你还没回答我镜子的下落,怎地反问起我来了!”
“仙上莫要提了!”凌坡一副痛心疾首状,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