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芜此话一出,像是有人朝湖水里扔了一块巨石。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波澜四起,人群中好似炸了锅!众仙也顾不得天帝天后在场,纷纷讨论起来。
“爱神袖兜的灵玉是花神送的,他们二人是何关系?”
“难不成竟是花神窃了公主殿下的灵玉?这怎么可能?”
天帝也是大吃一惊,问道:“花神此言何意?”
梓芜淡然道来:“爱神的灵玉,是小神赠送的。所以,此事与她无关。”
云莞不料梓芜竟为了朱碧挺身而出,还主动揽下了罪责。她煞白着脸,咬着唇问道:“您说灵玉是您赠与爱神的,但显然爱神不知有这块玉佩存在,花神又如何解释?”
“爱神并不知晓本神送她灵玉。”梓芜不疾不徐地道来,“爱神近日勤于修行,灵玉贴身放置,自然能有助于提升修为。本神怕她不愿意收下,于是悄悄施法,使得玉佩一直在她身上。所以,此事爱神完全不知,又何罪之有?”
云莞当然知道事情并非梓芜所说的那样,她愤然道:“花神体恤爱神,想帮她一把,却要看清那人值不值当。花神心善,但莫要被人蛊惑了去!”
梓芜眉头一挑,说出的下一句话,更是犹如石破天惊一般:“何谓蛊惑?是本神自己倾慕爱神罢了,难道也是爱神的过错?”
蟠桃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看梓芜,又看看朱碧。谁都想不通,六界第一绝色的花神,怎么就喜欢上一个不修边幅的女神仙?
朱碧也是纳闷地很,明明梓芜对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苛责使唤,怎么这会子又说倾慕了呢?不过细想想,花神他老人家真是挺仗义,为了救她与水火之中,不惜采取了如此手段。只不过,这一园子的芳心都给摔了个粉碎,朱碧得罪的人便更多了……
其中,云莞的芳心碎得尤为惨烈,导致她本体都遭受了莫大的冲击,向后连连踉跄了几步,站都站不稳了!天后看着这一幕幕的戏码,基本上明白了云莞的心思。她虽对女儿恨铁不成钢,却不得不帮她圆了一出戏。天后质问梓芜:“如此说来,便是花神拿走了莞儿要送给本宫的灵玉了?”
“错!”梓芜回绝地斩钉截铁,堵得天后一阵面红耳赤,“云莞公主说,今日赴宴之前,她还认定灵玉就在锦盒之中,不曾丢失。但本神赠与爱神的这一块,是几日前的事情了。如此说来,自然可以证实本神的灵玉,和公主的并非同一块。”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云莞已经顾不得端庄体面了,只想着快点除掉朱碧,彻底让梓芜死了心。她的声音也拔高了,眼睛血红,“那花神倒是告诉我,为何两块灵玉竟能一模一样?还有,若爱神身上的这块的确是您所赠,我的那一块又在哪里?”
“是呀,是呀,怎么会这么巧合?”众仙都在不断嘀咕,这事怎么看都像是花神在刻意袒护呀。
“世间巧合何其之多,本神确是寻到一块相似的灵玉,不想却引来了诸多麻烦。不如本神来帮殿下找一找公主殿下的灵玉,以证实本神所言非虚。”梓芜一派成竹在胸之态,让人不得不信服。他一双晶亮胜过星辰的眸子,从众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竹荫身上。
竹荫一惊,下意识地朝云莞身后躲闪。梓芜却不给她机会,凛然说道:“烦请这位仙子,将腰间的荷包取下,让诸位瞧上一瞧。”
竹荫不知梓芜此举是何用意,但灵玉是她亲手放入朱碧袖兜之中的,断不可能出错。何况她的荷包里,装的是一块香料,想来花神不过声东击西罢了!如此一想,竹荫就有了几分底气。她解下腰间荷包,交给梓芜,道:“仙上请查看。”
梓芜接过荷包,伸手向内一掏,从中取出一物置于手心之内。他朝向天帝天后,摊开手心,只见又是一方莹莹碧色卧于白玉的手心之上。这玉,同朱碧身上找出的那一块,毫无二致!
竹荫只瞥了一眼,便如遭雷击,浑浑噩噩:“不、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梓芜将灵玉交给了天帝,说道,“陛下可以查验,看看两块玉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言下之意非常明白,要天帝亲自证明,这块来自竹荫荷包之中的灵玉,并非他幻化而出,而是实实在在的。
天帝仔细查验了两块灵玉,除却玉璧右下角处的一点纹理有细微差别,其他没什么不同。他反复看了几遍,才道:“的确是两块十分相似的灵玉,未有不妥。”
竹荫只觉得百口莫辩,明明她的荷包里,放着的是一块香料,怎地就变成了灵玉?她支支吾吾好一会,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竹荫……”云莞此刻只觉得冷汗涔涔,她们依然被反算计了一把。
梓芜冷笑:“这位仙子真是玲珑心思。自己盗取了公主的灵玉,还深知灵玉特性,将其装入个特质的荷包内,即便在黑夜里也不会透光。反倒因本神赠与爱神一块相似的灵玉,导致爱神险些蒙冤。今日若是本神不在,爱神怕是少不得吃些苦头,清誉也就毁了!”
天帝沉下脸,喝道:“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仙婢打入下界,永世轮回不得再入仙籍!”
“天帝饶了奴婢吧!”竹荫嚎啕大哭。她自知无法辩解,只能求得个较轻的处罚。
云莞也是泪眼簌簌:“父君,求您网开一面,这件事肯定有误会。竹荫随了女儿这么久,她不会做种事情的!”
“自己的婢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