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晓。”天帝摇了摇头,“落英应该离开天界以后,才同花神的生父相识。”
朱碧疑惑:“您是落英花神的师兄,怎地她都没请您去吃上一杯喜酒吗?”
天帝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言语也颇为躲闪:“我同落英之间,产生了些罅隙,她离了天界,再不同我相见。也是此事两万年后,花神降世,我才知晓她有了意中人。只不过,落英情路坎坷,又一次受了伤,然后云游避世去了……”
朱碧觉得天帝的话语怪怪的,比如说那一句“又受了伤”,她就颇为不解。不过,天帝不曾细说,她也不好追问。只听天帝继续说道:“听闻花神原身是玉兰,落英也是。这样完全承袭了母族的原身,就更不容易知晓生父是谁了。”
如此,朱碧又絮絮地同天帝聊了一会儿,不再提及花界之事。直到聊到月神府时,天帝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前些日子,云莞是不是去过月神府,找爱神帮她牵线了?”
朱碧心肝皆是一颤,天帝这是得了消息,兴师问罪来了!可她又不敢有所隐瞒,只能不情愿地点点头:“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天帝见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禁哈哈一笑:“爱神放心,我不是来问罪的。我既然得知云莞让你牵线的事,自然也知晓爱神又亲手解开了红线,弥补过错一事。如此算来,功过相抵,爱神也没做错什么。”
朱碧这才松了一口气:“呼……看来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您的法眼!小神还觉得此事神不知鬼不觉,不想陛下已经全部知晓了!”
“天界之事,本君自然了如指掌。”天帝说着,又恢复了他素日里的威严,口吻更夹带着警示的意味,“更何况,莞儿是本君唯一的女儿,她的一举一动,自然让人更加留意。莞儿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本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此事。不过,好在爱神不算糊涂。不然,就算你不去花界,本君自会采取措施的。”
天帝一番话,让朱碧不禁冷汗涔涔!看来师兄预料地一点没错,若是她不曾解开花神和香神的红线,天帝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唉,刚才还亲和地聊着天,片刻就变得庄严起来,天家威严,果然深不可测!
天帝显然也觉得今日聊得够多、够久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多谢爱神茶水款待,本君也该离开了。”
朱碧仍因云莞之事,心虚不已。此时听到天帝要走,求之不得,急忙相送:“陛下慢走!”
只是,天帝的目光又落在了院中的玉兰花树上。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问:“不知,本君可否剪下一支玉兰带回去?”
“陛下请便,请便!”朱碧心想这院子都不是我的,我哪里说的算?您是天界之主,莫说是一支玉兰,就是将整个觅踪小筑都搬走,她也拦不住!
天帝当然只是象征性地问问。只见他一挥衣袖,就有一节开得极旺盛的玉兰被他卷入了袖兜之中。得了玉兰,天帝再不停留,驾云腾空而起,离开了小院。
天帝来的这么一会功夫里,绯月和紫藤仍旧在热火朝天地斗蛐蛐,根本没有丝毫察觉。到了梓芜傍晚回来,二人才藏起各自的蛐蛐,继续扮作乖巧懂事的模样。月夏也同梓芜一起来了花月宫,他许久未见朱碧,正巧在瑶池边上遇到了查看睡莲的梓芜,便随他一起回来。
只不过,月夏手里不曾空着,还抱了一大摞衣服过来。一见到朱碧,月夏立马笑嘻嘻地扑过去,摊开那一件一件的衣裳,问朱碧:“好朱儿,快给师兄参谋参谋!天后的寿辰眼看就要来了,你说师兄该穿哪件衣裳合适呢?”
说着,他如数家珍般开始一一介绍自己的衣服:“唔,这一件月白色的如何?嗯,不妥不妥,太素气,太寻常,不够庄重……那这一件呢,明黄色,好像又太过扎眼……这件水绿色的,会不会有些轻佻……哎呀,灰色太暮气沉沉,红色又太过喜庆了……”
朱碧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没完没了、自言自语,忍不住提醒:“师兄,这是天后的寿宴,大家又不是来看你的,你穿什么真的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月夏一脸正色道,“天后寿宴,下界仙山、五湖四海的仙子女君都会来,你可有为她们想过?”
朱碧一脸茫然:“我如何不为天界仙子女君着想?”
于是,月夏可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朱儿,你想想,就凭你师兄的这俊美的容颜,天上地下哪个女子不喜欢?可是啊,她们不像你那么幸运,可以日日得见我的美貌,好多人只能趁着一些重要宴席,才能见我一面!天帝天后的寿辰,大约是最好的机会了。若我不能将最美好、最英俊的一面展现出来,如何对得起远道而来、只为看我一眼的美人儿?”
朱碧看了一眼六界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人家正在特别淡然地喝着茶,做充耳不闻状。而“伪第一绝色”正在自信满满地继续挑着衣服,想象着天后寿宴时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朱碧突然有点替月夏感到悲哀,到那一日,所有人都只顾着看梓芜的时候,他会发现自己真是空欢喜了一场!
不过,梓芜这两日太过安静了,朱碧看着月夏选衣服,也忍不住问他:“仙上那一日要穿什么衣服呢?毕竟您许久不来一次,这次肯定备受瞩目。”
梓芜头也不抬:“便袍即可。”
“便袍?”朱碧大吃一惊,“那也太随意了,天后娘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