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过份的事情。」维拉说着,依然没有松开环抱着云衣的手臂:「你应该感觉得出来。」
云衣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维拉觉得这样的云衣非常有趣,他太敏感了,稍微提到一点性,就会变得又羞又怒。他忍不住去逗他:「为什么脸红呢?因为我们都没有穿衣服吗?可是这没什么,这些地方……」他的手掌贴着云衣的皮肤轻轻滑动:「我早就看过了,哪里都看过了,你很漂亮。」
因为他们靠得很近,维拉说话时,嘴唇几乎贴着云衣的耳垂,不知是因为维拉口中的热气,还是因为那些话所引发的羞耻感,云衣的耳垂刷地晕红了,连耳后的肌肤都被染上了粉色。
多么敏感的人。
维拉禁不住将他压在了身下。云衣正在发烧,刚才还冰冷的身体,此刻已经变得火烫,也正因为这样,四肢酸软的他已无力推开身上的维拉,发现抗拒不成,他咬紧了嘴唇,将头偏向一边。
维拉却没有继续,而是翻身下来,轻轻搂住云衣:「抱歉,我有些情不自禁。」
云衣惊愕地看了他一眼,他便抓住云衣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脸颊上的伤痕:「看,你划的。」
簪子的锋锐超出了云衣的想象,维拉脸上的伤口也许不是太长,却非常的深,日后只怕会留下疤痕。
「你可以躲开。」云衣说。
「是的,我可以,但那样我们就没法扯平了。现在,我们来讲和好不好?我弄伤过你,你也弄伤了我。」维拉说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简单的换算方式,却让云衣感到愤怒,他霍地背转了身去。
「喂,你这种态度不能解决问题啊。」维拉俯下身盯住云衣,不让他逃避自己的目光:「我当时是很粗暴,是弄伤了你,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是至少你的伤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即使留下伤疤也不会太难看,我的伤可是在脸上。这样你还不解气吗?那么要不要再划一下呢?你那个别头发的东西……叫簪子……对吗?它在哪儿?你可以再划一下,随便划在哪里。」
「你在羞辱我吗?」云衣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要不是我的簪子掉进了海里,我要把它刺进你的胸膛!除非你去死,不然我们永远无法扯平!」
「你真那么恨我?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你做了一次爱。好吧,那对你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也就是一次糟糕的性关系而已,而且早就结束了。何必这样念念不忘,好像我毁掉了你整个人生。那只是一个晚上。」
云衣抓起枕头,砸向维拉:「你不会明白!」
「我是不明白!如果你是一个女人,那么我夺走了你的贞操,我知道东方人对这个是很看重。但是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哪有所谓的贞操,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甚至不会有人知道。」
「我知道。」
云衣的睫毛颤抖着,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
虽然无法理解云衣的思维,但看着浑身颤抖的他,维拉也有些难过,他忽然觉得,也许对云衣来说,事情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很多。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要怎样弥补呢?维拉伸出手,试图去拥抱云衣:「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然而,又一次地,云衣推开了他。
从义大利到西班牙的旅程中,云衣一直都在发烧,也许是由于体质的关系,西药在他身上几乎起不到任何疗效。他越来越削瘦,嘴唇干裂,眼圈都是红红的。维拉束手无策,只好一边拿浸了水的手帕帮他擦身降温温,一边祈祷天主保佑,不要让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