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洄身体一绷,老徐见状笑道:“公子放心,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有苦,与公子这样不幸进了牢的人可谓是同病相怜。一些个小事,只要宫主不提及,我们自也不会禀告。”
尤清洄怔怔然,听着老徐一直叫着宫主宫主,再加上那人武艺气度,不难猜想那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宫主,说来也是嘲讽,他竟连那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晓,‘敖群’说不准都不是他的真名。
要说江湖排的上位且以某某宫著称的,也就一个……
“请问此处为何地?”
老徐一愣,“牢中?”
尤清洄:“我的意思是,你口中的宫是什么宫?”
“怎么公子竟是不知么,此处正是傲因宫。”
尤清洄:“四大派之一的傲因宫?”
“正是。”
尤清洄:“你们宫主是殷傲遗?”敖群、殷傲遗、傲因宫,嗬,也真亏他想的出来…
老徐脸色一变,“公子切不可直呼宫主名讳,小心隔墙有耳,叫人听了去又要遭罪。虽说仆人有怜悯之心,但又难免有爱嚼舌根子的人。”
尤清洄默然。
说话间,老徐已是替尤清洄解了破烂不堪的衣衫,将透明的膏药抹在累累的鞭痕上,所到之处,无不清凉。
“看公子虽满身伤痕,倒也不见化脓,想必也是有武术傍身的。”
尤清洄唇角微动,似嘲非嘲,“可惜我内力低微,逃不出这铜墙铁壁。”
“哎,公子又说胡话了。你可不能有逃走的想法,多少年了,从不曾有人能逃得出这傲因宫,而且被抓回的下场……唉…”
只怕不是一般的惨吧。尤清洄暗想。
“公子,上半身我已是处理了,还请公子褪下亵裤,好让我抹药。”
尤清洄眼眸半阖,“不必了。”
“公子。”老徐不为所动的坚持着。
尤清洄自不是矫情的人,只是嫌太麻烦这才拒绝。
老徐这次是从脚踝开始擦起,一点点顺着往上。
尤清洄此时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慢慢,他却是察觉出不对来,那双游移的手,分明一直流连在一些不得触碰的部位附近,甚至带上了猥亵之意。
尤清洄眯了眼,“老徐,差不多可以了吧。”
老徐依旧板着张略带猥琐气的脸,义正言辞,“尚且差了个地方。”
话落,已是擒住尤清洄的腰,身体半压在他身上,另一手更是放肆的直探那处,嘴也凑近了他耳旁,热气直喷耳际,“公子这里还需得我松上一松。”
尤清洄霎时怒了,扳着老徐横在腰间的手强力挣扎起来,却惊觉身体酸软无力,内力无法运转,当下明了已是着了那老徐的道。
老徐见状,终是原形毕露,面上扯着淫-笑,翻过尤清洄身子,带着淫-欲的目光肆意的扫着他的身子,配上那眉目倒是无比契合,“倒是可惜了这么副洁白如玉的身子骨。”
尤清洄勉力挣扎,却挣不出老徐充满恶意的魔爪,只能愤恨的瞪着老徐,“滚开,别碰我!”
老徐淫-笑不减,“小浪-货,急什么,爷马上就好好疼你。”
说着,手下已是不客气了。老徐立时一声低吼,“果真是淫-娃,难怪能得宫主垂青。”
尤清洄忍着羞耻,已是冷静了下来,“殷傲遗让你来的?”
老徐冷冷一笑,不答。
尤清洄明了,也是冷笑,“欺瞒着主人做出这种事,不怕你们宫主让你狗头落地么。”
老徐也着实恼了,一把抓起尤清洄头发,恶狠道:“你还真当你是个什么货色!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宫主有绝色美人在怀,还会多看你一眼?!哈哈,真是好笑,你当这是哪儿。这是咱们傲因宫最出名的牢子,进去了就没出来过的!你自己说,宫主这几日可是有出现过?”
尤清洄心中惨淡,他几日未能打理洗漱,又日日要受那皮肉之苦,想必也好看不到哪去。
加之其实他五官并不很是出色,那人既为宫主,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比如那日的漂亮少年。
又暗自唾弃,早就分崩离析了,怎么还想着那只渣攻……于是面上更是澹然。
身上一轻,身体随之被重重甩下,老徐理了理衣衫,居高临下的站着,面露嫌恶,“这么一说,才觉着你这么副模样还真是让人倒尽胃口,硬不起来,瞧着还不如勾栏院最次等的小倌。爷还不如花个小钱去找那儿的兔儿爷泻-火,身子骨软又温顺,嘁,真是晦气。”
言罢,已是甩袖离去。
尤清洄就着被甩下的姿势怔怔的躺着,瞧着屋上角落那黑色的一团,看了许久,才默默地爬起来穿起破烂的衣服遮了裸-露的身体,虽也是衣不蔽体。
尤清洄不知何时陷入昏睡,再醒来时已是被绑在了架子上,以为又是每日例行的‘照顾’,却敏锐的发现了不同。
惯常的执鞭人不在,换了个布衣老者,还有,坐在暗处的人。
冠凛绝代,熠熠风华,不言不语,不笑不动,光是坐着,就能引得万千少女春心萌动,趋之若鹜。
殷傲遗,化名,敖群。
尤清洄正独自黯然,只听那老者道:“这位小侠肤上伤痕累累,看起来像是近日所为。”
暗中那人平淡的声音,“有影响么?”
老者捋了捋胡子,“那倒没有。只是穴位难找了些,废去武功后恐还要受些苦。”
殷傲遗冷冷道:“那就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