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江洺抬手按掉,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再多睡十分钟,而是马上起身走出了卧室。
客房的门开着,被子掀起一半,床单上依稀还有睡过的痕迹,长长的一条。
鞋垫上那双运动鞋也不见了。
陆焜,很守信地离开了,在规定的时间之前。
江洺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昨晚下过雨,空气清新的不得了,他扬头吸了几口,顿时舒服好多。
每天早起一支烟是江洺的习惯,只是他回屋四下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昨天新买的那盒烟,一同消失的还有烟灰缸和他的打火机。
昨晚他最后一次看见它们好像是在茶几上,可是。。。。。。没有。
转了几圈之后江洺终于在阳台的窗户下找到了他的火机,还有一个空了的烟盒,而烟灰缸里则是满满的一堆烟头,码得很整齐,难以想象抽烟的人当时是什么心态。
妈的!
陆焜抽光了一整盒的中南海。。。。。。
救他一命,还搭了一盒烟,不,还有一碗面条,他这辈子第一次给别人做饭,都喂狗肚子里了!
江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想张嘴骂人的冲动,他必须得去洗漱了,今天周五,大队九点开会,他不能迟到。
“哗啦”一声,拖鞋好像踩到了什么,江洺低头一看,原来是张纸,刚才还没有呢。。。。。。
可能是开窗时被风刮到地上的。
江洺捡起来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
“警察叔叔,有件事我得说明一下,楼下没有一处监控拍到我的脸,至于你家的,呵呵,你忘了开。。。。。。还有,你一个男人在家里装监控难道不变态吗?!”
江洺眉头紧皱,越看越觉得心塞,他抓着那张纸在手心揉了几下,随后丢进了垃圾桶。
陆焜穿走了他的衣服。
这是江洺走进卫生间后才察觉到的事,因为他看见陆焜昨天脱下来的衣服还在洗手间的地上,那件他用来伪装身份的校服,还有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
江洺扯起那件校服心想着怎么处理的时候就听见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他侧头看向地板砖,貌似是什么证件。
他弯腰捡起来一看,果然如他猜想的,而且还是身份证。
这下就有点意思了。
江洺细细打量手里的身份证,名字:“陆焜”
看来他还真没撒谎,年龄。。。。。。从出生日期推算应该是二十八,比江洺还要大一岁,可是长得。。。跟特么十八一样。
身份证被搁置在茶几一角,江洺忽然觉得浑身轻松不少,心底隐隐冒出一种复仇般的快感。
八点半,江洺赶到单位,顺道跟门卫李强打个招呼。
“强子,今天到你值班啦?”
李强冲江洺招招手,说:“水哥早,你们大队长刚进去,跟你前后脚”
“啊,那回聊”
江洺加快脚步,在第一道门那换上警服,又通过两道门禁才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进屋刚把钥匙扔在桌上就看到张大队冲他招手。
“江洺,你去看看其他人来了没有,还缺谁,这马上开会了怎么都没见几个人影?!”
江洺瞬间挺直腰板,“收到!”
张大队虽说是那种天生的笑面人,可他真要是不爽了。。。。。。想到这江洺脖颈一凉,赶紧挨个屋开始找人。
江洺目前的职位是指导员,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还有个称呼,他所在的未成年犯管教所在押犯人不多,所以工作相对成年犯监狱来说还是轻松的。
会议在上午九点半就结束了,连二十分钟都不到。
从会议室走出来,同事黄锐一把拍在江洺的肩膀上,说:“水哥,你哪天的班儿?”
江洺转头看到黄锐笑得邪魅,一脸横肉都在颤,本能地猜到什么,他往一旁仰了下头,说:“怎么?是不是又要跟我串班儿?”
黄锐被江洺不带迂回的挑明后也没不好意思,只是挠了挠头发,满脸谄笑地说:“晚上佳人有约,你帮我值今天的,我值明天的”
佳人?有约?
“调班的话那我就明天连着周末休三天了,这么好的事儿你也让给我啊?”
“给你给你!”
“可明天家属探监张队让我监听,咋整?”
黄锐冲他晃了下脑袋,说:“我替你,等下我去跟张队说”
牺牲这么大?
江洺不禁笑了两声,说:“那你告诉我哪位佳人我就同意,好吧?”
黄锐听完四下望了望,小声地说:“就隔壁女监的财务新分来一个小姑娘,长得。。。。。。啧啧,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二姑直接介绍给我了”
这里要提一下的是,黄锐口中的“二姑”就是女监的政委,一个英姿飒爽,走路都带风的。。。威武女人。
江洺眼珠子转了一圈,看着黄锐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又想想自己今天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他,这胖子乐得屁颠屁颠的,江洺心底暗暗地为他捏一把汗,生怕他那一身肥肉把“佳人”吓跑了。
回到办公室,江洺看见孙志胜正慌忙地往身上套警服,早上开会没见着他,应该是才来的。
他看见江洺进屋赶忙说:“哎哎!水哥,张大队找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