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个单核生物到行走直立人,dna分子链像飞快流过镜头的一帧帧照片,每一帧都只有agct已知核酸的四分之一其中一种可能,却从来没有人能猜得出,简单的排列无数次重复后,到底会通向一个怎么样的未来。核酸片段经过微电流的读取设备识别放大后,模拟映‘射’到投影信息中。
“‘乱’码。”文莺再次把流速而过的编码dna任意重复回放,但是仍然组合不出任何正常人能看得懂的东西。
“还是得需要加密还原码,否则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四种核酸组成的一段几十亿个碱基的片段。使用这种生物存储盘保存信息的人,在安全保护方面大可高枕无忧。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试图破解生物码的黑客会不会因为解码太过繁琐复杂而恼羞成怒地杀了他。
“还是无解,除非有谁知道密码。”文莺收起达尔留下的生物存储盘,恒温的存储管理流动着的,是也许比几顿黄金还值钱的,不到一克重的化合物分子。所谓的密码,更准确说来,是一种算法。就好比在一张报纸中找出几个特定位置的词语,所组成的秘密语句。但是现在,他们找不到来排除无用碱基编码的方法,删除不了那些无用的信息,也就没法从重复繁琐的字典中找出使用者真正要看到的词语。
“还会有谁知道秘密?”文莺从生物读取器中卸下存储盘,原封不动地把生物存储盘放回达尔的金属保护管中。
“不会有了,达尔总裁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他随身所带的东西,必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肯定是不想让辉瑞史克集团的其他人所知道的东西,更不用说这东西还设置了密码。”
“所以,这就成等待自我分解的废品?”文莺摇摇头,尽管人造分子自我分解可能需要一个世纪的自然时间。
丁一看着金属保护管,他能想象,在橙‘色’的保护液中,一段段无限螺旋旋转的人工制造的核核酸,只要把它们按照一定的方法拆解后,就能组合出一段惊人秘密的文字数字,和图片出来。
“知道为什么辉瑞史克集团会聘请我当调查员吗,因为人人都知道我聪明,聪明人亚伦。”亚伦面带微笑,用手指点开那段复杂繁琐,毫无意义的编码字母。“从受‘精’卵到成体,由简到繁,是经过细胞的指数次分裂分化才形成的。当这四种核酸组合成几十亿个长的片段链时,数学自然无法解开。但是假如能让长片段还原到受‘精’卵,还原到指数分裂之前,那或许就没那么复杂了。所以,找到制造出这段生物存储信息的生物实验室,得到原逆算法,工作就简单多了——全世界能制作生物存储信息盘的工业实验室大约四百家,排除达尔先生不可能会去的,剩下的,沿着线索就能找出来。”
“如果我是你们那谨慎的老板,在制作生物存储信息后,我一定会要求制作方删除所有数据。”丁一听后,给聪明人亚伦泼了一盆冷水。生物存储盘确实复杂,是连生物黑客也毫无办法的领域。在当今,要解开生物存储的密码,只能靠有缘人。不然,无论是人还是电脑,都没法解开它。
“顺便说一句,据我知道的,在淡云市,也有几个生物黑客可以制作生物存储,你要去寻找你所谓的源头,未免也太广了。”
凯斯在一边沉着头低笑,赞同丁一更聪明的观点。
“对了丁一,你能找到自由基他带走的心脏吗?”凯斯用有点生硬的中文说道。生硬得让人怀疑他是用了芯片连接到翻译房间一样,一个个字读出来。
“可能得超出我们预料的时间。”丁一一边搜索着本地的医‘药’网络论坛,生物黑客的聚集地之一,红杉林。
“我可以理解为我们能够找到他,对吗?”
丁一紧眯着嘴‘唇’,眼睛盯着‘药’物出售信息。“四十七条染‘色’体细胞的心脏,当然不可能通过公立医院。所以自由基必然会找地下生物黑客,来做心脏移植手术。任何的器官移植手术,都需要用到大量的抗排斥‘药’物,更不用说是一个我们都不知道人类能否兼容的东西;生物黑客通常都喜欢用一切高效极端的‘药’物,直接粗暴,不拖泥带水,绝不会像儿童医生那样温柔。所以他们会选择使用到的抗排斥‘药’物比较单一。而他们的渠道自然是黑市,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任何‘药’物,合法非法的,廉价昂贵的,害人救人的;在淡云市的黑市,在螺旋地带的巷子,后街,地铁站,拐角的自动售货机;都能买得到,只要你有‘门’路。”
“而通过源头卖家,也就是黑市商人们的进出货单,你大致可以看到以下信息;第一,生物黑客们最近热衷于哪些变态魔术;第二,下个注,未来几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奖项,必定在此领域内。而我们所要找的,排除定向基因改造和生物制毒之类的,黑市器官移植也是极暴利的商业行为。因此通过相关‘药’物的流量,就能找哪些有需要的生物黑客在近期做过了此类手术。自由基的四十七心脏自然不可能‘交’给泛泛之辈去做,他必定是挑了水平很高的人来动刀。之前的胖子雷利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拒绝了,胖子只醉心于违禁生物品,并不想再拿手术刀。而且对于心脏的事情还需要绝对保密,当胖子想开口时,立刻就遭到了灭口。”
“我说过,失去与特勤组的合作,真是我们的损失。”文莺向两个同事解释道。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