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龙倾寒两次遇险,凤璇阳已是勃然大怒,他回身撩袖重重一掌,正好打到了那潜进来欲带走顾舞之人身上,只听那人嗷叫一声,身子顷刻飞了出去,瘫倒在墙边倒地身亡,中掌之处,竟如火烧一般,隐隐可见内里生出水泡的肌肤。
顾舞睁大了双目,牙齿在咯咯的打颤,她的毒性未解,身上又没功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怒的凤璇阳缓步走来,一手掐上她的脖子,将她高高提起。
“本座本不想杀你,但你却犯了本座的底线,你、该、死!”一字一句,宛如地狱里索命的魂音,将顾舞重重打入冰冷的炼狱。
顾舞张大了口无声的呼吸,无力的双手死抓着凤璇阳的手,意图将其掰开,可是那不过是死前徒劳的挣扎罢了。
呼吸渐渐平缓,临死之前,她迷蒙地睁开了眼,然而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瞬间双瞳大睁,喃喃着道:“魔……月……”
“咔”地一声脆响,凤璇阳双眸一眯,重重地拧断了顾舞的脖颈,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魔月,那是甚?”一道深冷的声音,从凤璇阳背后传来。
凤璇阳一怔,微微侧了会头,掏出怀里的锦帕擦了擦手,状似无意地道:“什么?莫不是你听错了罢,本座可什么都没听着。”
龙倾寒定定地望着凤璇阳的背影沉默了,他的眼里泛起了莫名的光。他的耳力极好,一般不会听错,不过,顾舞被掐着脖子,说出的话多有阻塞,也许当真是他听错了也说不准。
但是,龙倾寒的眉头蹙了起来,方才凤璇阳微微侧头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凤璇阳的眸色变成了全红,这是怎地回事。细想了下,龙倾寒便朝前跨了几步,走到凤璇阳面前,微微抬眸一看,发觉凤璇阳的凤瞳仍如平日一般,是墨色的。莫非方才自己看错了?
凤璇阳双眼微微一眯,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意味,忽地,他似想起什么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龙倾寒的臂膀,急切地问道:“倾……嗯,龙少主,你无恙否。”
龙倾寒怔了怔,忽地想起方才进门时,凤璇阳在急切中喊出了一句“倾寒”。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呼唤,让他的思绪又飘忽到了那雪天里他们共死的那一刻,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凤璇阳如此亲密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是欲再听之时,人已离去。如今还能再次听到,他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伤。
龙倾寒微微地看了凤璇阳一眼,那双炽热的凤瞳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弥漫着担忧的情绪,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撇开了那只厚实的手,摇了摇头道:“我无恙,不必担心了。你若愿意,以后便唤我倾寒罢。”
凤璇阳大喜,笑道:“那你可也别凤兄凤兄的唤我了,唤我作璇阳便可。”
龙倾寒怔了怔,道:“凤大教主的名讳让我这一小人物叫唤,你也不怕丢了面子。”
“龙少主都不惧,本座又何惧什么。”凤璇阳负起了手,打趣道。
龙倾寒会心一笑,没再多言。他略略低头,看了一眼那倒地的两具尸体,叹道:“可惜……可惜……”
“倾寒你可惜甚?”凤璇阳挑了挑眉,复又凑到他耳边道:“莫非是可惜没人再同你抢本座了?”
龙倾寒身体忽地一僵,脸上又现出了微微的红晕,他甩了甩袖,将那张俊脸拍开,嗔道:“不知所谓,我可惜的是她至死……”忽地他顿了顿,又抬眸调侃道:“可惜她死了,便无法服侍凤大教主了,可惜,甚是可惜。”
说完,他略带些得意地瞟了凤璇阳一眼,转身拂袖便要离去。
凤璇阳呆滞了一会,恶狠狠地瞪着龙倾寒的背影,咬了咬牙,他都快被这个人给气疯了。这一气,他就直觉喉咙里都在冒烟,他咽了咽口唾沫,便走到桌前,欲要倒水喝。
然而,碰到茶杯的那一刻,他狡黠地觑了一眼方才顾舞倒给他的水,忽地计从心来,他又重新拿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殷勤地赶在龙倾寒出门前的一刻,把手一伸,凑到龙倾寒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龙倾寒神情漠然,冷得便如孤山之雪般,似乎顾舞死后,他又恢复了原来那个清冷高傲的模样。他微微启唇,眸里没有一丝波动,“璇阳何意?”
凤璇阳扯出一个大大笑容,道:“倾寒不渴么?方才喝了那么多酒,又打斗了好一会,不渴么?”耳闻被故意强调的两次不渴,龙倾寒不自觉地咽了咽喉,似乎自己嗓子里也痒痒的,不渴也被他说得渴了。
他伸出了修长的手,双手接过茶杯,那瓷白的杯壁衬得他的手愈加白皙,圆润的指尖苍白有力,他轻轻地凑唇,将红润的双唇贴在瓷白的杯上,一口一口轻轻下咽,带动那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
凤璇阳已是看呆了,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喝水,便如此诱人。
喝得差不多后,龙倾寒微微抿了抿唇,抬手正要轻拭唇边滴坠的水珠,却忽地被一只手抓住,阻下了他的动作。
龙倾寒莫名地看着凤璇阳抓住他的手,问道:“璇阳,你这是作甚?”
凤璇阳脑海里已经空了,双眼定定地望着龙倾寒,那润红的双唇上一滴莹润的水珠,似绚烂花心里滴坠的玉液,诱人一亲芳泽。不自觉地,凤璇阳微微地眯着眼,朝龙倾寒那微张的唇上凑去。
龙倾寒痴痴地看着凤璇阳,呼吸忽地急促起来,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复生前,想到那临死前的一吻,忽地心头一痛,就一掌拍到了凤璇阳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