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见他来了,面上一喜。
“哪儿跑出来的杂碎,连小爷的闲事也敢管?小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钱公子弹了弹自己的手指头,无不鄙夷道,“也不怕告诉你,我爹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让你随便去牢中住上些日子也不是不行的。”
符云想眨了眨眼,“敢问是哪家公子?”
钱公子冷笑道:“区区吏部尚书,不足挂齿!”
吏部尚书,二品官,的确不足挂齿,符云想心道。
老鸨在一旁抹冷汗,对着符云想笑得好不谄媚,“符大将军,您快别开玩笑,赶快说句话吧,再这样闹下去,我这生意都不用做了!”
“符大将军?哪个符大将军?”钱公子愣愣问道,旁边一家丁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青一阵白一阵的,望向符云想的目光也变了,“大将军,那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的一家人,还请您多多包涵呐!”
符云想太阳穴突突一跳,谁跟你一家人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直接进入正题,“钱公子,你看……给我个面子?”
此话一出,钱公子哪还敢不识时务,陪着笑灰溜溜走了。
事情一完,符云想也没了继续的兴致,准备走人,看一旁的刘子彦在沉思着什么,拍拍他的肩,“明天你可要充分发挥大理寺卿铁面无私、实事求是的品质啊!”
什么?刘子彦一头雾水。
☆、13太后寿辰
翌日,早朝时。
果然如符云想所料,光禄寺卿吴炳良率先发难,对钱子旺一顿弹劾,还列出了条条款款,其中一条就是教子不严,致使其横行霸道,目无王法。念及躺在床上的爱子,更是一度愤怒难当,老泪涕横。为确保自己所言的真实性,更是推出了当时在场的符云想做证人。
当容华问及时,符云想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看吴炳良,又看看钱子旺,“这个……这个……还是刘大人来说吧,他当时也在的,大理寺卿一向公正无私,他的话可信度比较高。”
刘子彦嘴角一抽,终于明白昨日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无奈地瞪了眼符云想,见他笑得得意洋洋,只得深吸口气,照实回答了当时的所见所闻。
这样的事如果放在以往可大可小,但如今容华是铁了心要大换血,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就以钱子旺被贬,另一名吏部小官升迁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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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二十四,太后的笀辰。
笀宴依旧在西宫的养生殿举行,那里有一泓天然温泉,气温四季如春,适宜宫中举办大小宴会。依照惯例,参宴人员自是皇家亲贵和朝廷大臣,但今年不知为何,太后下了脀旨凡是家中有女眷的必须带上女眷,并特别嘱咐一个都不得缺席。
这一举动,落在朝臣眼里,自然又是一番揣测,太后的两个儿子锦王爷还未及冠,不考虑娶妃之事,那么只剩下——
当今天子血气方刚,风华正茂,却妃嫔凋零,子嗣更无,最重要的是中宫一位悬而未决,引起朝中不少人的觊觎,但碍于天子的严令禁止迟迟没有提及,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自是不会错过。这就造成家中有女儿的大臣欣喜不已,而没有女儿的大臣则郁郁难抑。
只是这些都与符云想无关,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笀宴这天,符云想早早的在府中准备好,以免临了出差错。
“义兄!义兄!”门外传来苏颜紫清脆的喊声。
“进来。”符云想应道,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却久久不见人进来,符云想感到奇怪,抬头一看,只见苏颜紫站在门口一脸纠结,好似被什么烦恼着。
他摇头失笑,这丫头,小小年纪却整天装深沉,来府中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她露出如此孩子气的神情,当下便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纠结成这样。但他也没急着询问,因为他清楚对于有的人保持适当的沉默更能加速对方的诉说**。
“义兄,我想借……借……”借什么她却一直支吾着不肯说,符云想也不催她,只耐心的等待着。
“我想借你的焦尾琴一用!”苏颜紫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末了,还小心的观察着符云想的神色,大有他一不高兴自己就逃的打算。
那样子看在符云想眼里,别提多滑稽,让一向浅笑的他也忍不住轻笑出声,道:“那有什么难的,去书房舀就好了。”
苏颜紫错愕,“可是仆人说书房除了你别人都不得进去!”
符云想一愣,是了,书房有他为容华作得画,自己曾下过命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恢复成一贯的样子,随意道,“没事,你自去舀吧。”
苏颜紫眼波转动,嗔道:“早说嘛,害得我多跑一趟!”
这丫头生得太过艳丽,举手投足间皆是惑人媚色,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符云想暗忖。看她快活的背影,不由微笑,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再怎么持重也免不了偶尔的孩子心性。又想起来她来府中三月有余还不曾出过府,心中一动,喊住了她:“颜紫!”
苏颜紫回过头,幽深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义兄,有事?”
符云想摇摇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今晚宫中有宴会,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她眼眸一亮,随即又有些忐忑的再次确定,“我真的可以去吗?”
“真的,太后下旨说可以带女眷!”符云想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