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晖,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光陈的吗?”江夏元突然说,齐晖抬起头看着他,疑惑地点头。
“那时候我十六还是十七,不太记得了。”
“… …”
“就在你和李建波他们把我锁在仓库之后,发生了一些事。”
“抱歉——”
“不,你不用说,听我说。”
齐晖便强忍着坐下来,看着正在思索的江夏元,他一脸平静,表情淡然。
齐晖他们把他锁在仓库那天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 …
江夏元坐在地面上,看着雨水混合着泥土不停地灌进来,整个仓库地面都是一片泥泞,他想站起身来,但他失血过度,整个人头晕无力,只能缩起身子,抱紧双脚。
江夏元一直在等,等齐晖回来帮他开门,到时候他就能好好跟齐晖道歉,说自己不会再喜欢齐晖了,可是他还是想跟齐晖当好朋友… …
但是齐晖没有回去找他,没有人去救他。
那个夜里下了暴雨,原本要去建筑工地巡逻的老大爷也没有去,江夏元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听着外面刷刷的雨声,觉得万分惊恐。
齐晖,你快回来,我不会喜欢你了… …
快回来,我不会喜欢你了… …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一种罪过,可是知道的太迟了。
后来因为失血和寒冷,他晕了过去,醒来已是三天后,他一张眼,就看见邻居阿姨满脸泪水,坐在他床边哭着。
他失踪的那个晚上,邻居们都出来找他,从学校到江夏元常去采草药的山上,一声一声的叫唤,可是没有人回答。
那么小一个孩子,每天都按时回家的乖小孩,突然莫名的失踪了,大人们很担心,找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去工地开工的工人发现泥泞的地面掺着血红色,他们惊恐地发现仓库的锁被换了,几个人用锤子把铁锁砸开,一开门,竟看见一个全身惨白的小孩子睡倒在泥泞之中,身子底下全是血。
惊慌失措地把小孩子抬出来,发现还有气息,赶紧用毯子把他包住,背着送到了小镇上的医院。
头上缝了十几针,打了三天两夜的点滴,小男孩才在第三天早上醒来,第一句话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他叫着:齐晖… …
邻居阿姨一听,泪水哗啦啦就下来了。
大人们围拢过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人锁在那种地方,可是江夏元什么也不肯说。
因为是他有错在先,他不该喜欢齐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