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见证过徐少勤的悲剧,他是个小人,不想让这种事情也在自己身上重演。
被朋友鄙夷,被亲人抛弃,身败名裂。
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爱而选择被世界抛弃,多不划算。
而且,说真的,他也不太能忍受自己被男人上。
除非江夏元乐意跟他交换一下角色… …
一想到这里,齐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旦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往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奔去,他就无比紧张。
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女人… …
自我催眠与心理建设了许久,江夏元那张脸还是时不时的冒出来,双眼溢满绝望。
夜里两点钟,抽完两根烟,他开始犯困,用水漱完口,扑倒在床上,齐晖很嗜睡,一碰到床就想睡觉,他翻了个身,开始迷糊… …
十年前的秋天,齐晖终于混到了初中二年级。
路滨镇的山头开满了桂花。
那绝对是齐晖记忆中最炎热的秋晨,当他被揪着耳朵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几日气氛的不寻常。
早上的天气很闷,乌云也赶来造势,把天空包的严丝合缝。
齐家一大早就上演着惊心动魄的戏码,齐老爷子拿着笤帚把赖在床上的齐晖轰起来,骂道:“你小子去学校不能再混了,再混老子打断你的腿。”
齐鸣不动声色地吃着早餐,他跟齐晖年纪差了很多,已经在读大学,每年都拿着奖学金,跟齐晖的性格有着巨大的差异,以致于齐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齐家捡来的。
“知道啦,烦死了!”齐晖边说边套衣服。
“烦?混小子,你给我站住,我今天要是不打你我就不姓齐!”齐老爷子拿着笤帚冲出来,齐晖撒腿就跑,一直被追了两条街。
过了路口,回头看他老子已经没有追来,赶紧停下来休息一阵子,几个人从身边经过,都是同校的同学,笑嘻嘻的跟齐晖打招呼。
“齐晖,又被打了啊?”
“你才被打!”
“快看头发,上面粘着什么?”他们嘻嘻地笑,齐晖一模头发,竟扯下来一根面条——他想起了他老子沿街拿着垃圾袋砸他。
“笑笑笑,笑个屁,小心爷揍你!”他气势汹汹地恐吓。
一个人就去了学校。李建波是家里的豪车送过去的,方超开学典礼也有家长接送,自己则是连辆单车都没有,每天不得不一大早起床步行二十分钟去学校。
所以每次听见有车子在自己身边疾驶而过的声音,齐晖都会恨得牙痒痒的。
他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乖乖去学校很无聊,白痴的秃顶校长,比女人还啰嗦的年级主任,喝醉酒每天顶着一身酒臭的保安,学校里没有美好因素——女孩子?不,那也算了,扎堆聊天,见到男孩子靠近就跟见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