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与傅安见她受伤,变了神色,二人配合着出剑袭向了艳娘,后者却没了打斗的意图,轻松化解了二人的剑招后死死盯着季慎的脸,颤声问道,“洛川?”
季慎的视线落在顾子焉被染红了的衣服上,黯下了眸子,剑身呼啸着转了一周,径直射向了帷幕后抚琴之人,鲜血瞬时溅在了帷幕上,那人重重落在古琴上发出铮的声响。季慎回眸,周身的温度降至极点,怒极反笑道,“真是不想脏了这把剑啊。”
最后一个字节落,手中的剑再度出手,急速旋转着划破长空散着寒气逼至艳娘身前,而后者竟是连躲也未躲,生生受下了这一剑,仍是深情凝望着呐呐唤着洛川二字,连腰腹处划开的伤口都不甚在意。
忽的一阵地动山摇,怜荀一惊,大喊一声道,“不好,有人动了机关,这儿要塌了!”
顾子焉靠着沈璃,面上渐渐失去血色,肩口处的伤口泛起一抹黑色,显然是中了毒,撑着身子虚弱道,“带上人走。”
正欲补上一剑的季慎作罢,却被艳娘拖住了身子,竟是不顾腰间被刺穿了的伤处直挺挺地靠向了季慎,眼神中多了一抹可怖的执拗,低声道,“洛川,你与洛川究竟是什么关系?”
季慎闻言温和一笑,却在下一瞬封住了她的穴,噙着一抹冷笑道,“他跟我说,最后悔的是那一次竟救了你,恨不能从未相识。”
“噗。”艳娘嘴角涌出一口鲜血,容颜扭曲,面上多了几股黑气起伏,犹如黑色虫子蠕动,看着甚是骇人。
季慎在拿过玉佩的瞬间,拍掌推开了她,而那天心玦被利落收入了怀中。漠然转身,似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快步跟上了已经步入地道的顾子焉等人。
几人重新出现在庄园内,只听轰隆一声,脚下土地微微颤动,仿若塌下去了一些。在地宫里压抑感散去,众人松了一口气。季慎面色凝重地看着顾子焉的伤口,二话不说提剑搁在了怜荀的脖子上,冷声道。“怜荀姑娘好计谋,无论最后哪一方胜了对你来说都是少了一份威胁,按我说,你应该更希望我们都被留在地宫里好出口恶气是么?”
“呵呵,这位夫人说的哪里话,不是你们逼着我来救人的麽,现如今人也救了,大不了我再救一个就是,顾公子身上的毒不碍事。”怜荀觑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刃,转了转眼睛,急忙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一颗药丸,“立马就清!”
季慎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将信将疑道,“若是有半点差池,你那些东西便会化为灰烬。”
“……”拿捏人家死穴神马的最讨厌了!怜荀在心底默默吐槽,垂着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精光,抬起头却是一副可怜模样,弱弱道,“不过顾公子方才吸入了欲孽,怕会……”
“这个你不必担心。”季慎就着水喂顾子焉服下药丸,面不改色道。
怜荀点了点头,心下了然,qín_shòu啊……
回医馆的途中,马车摇晃,季慎一直抱着顾子焉生怕颠着,而顾子焉似乎是因为药效的关系陷入了沉沉昏睡,这画面看着委实美好,以至于其他人不忍打扰纷纷选择步行。
马车内,丝毫不受季慎低气压影响的怜荀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暗暗数着数儿。
“你那春/药好不好用啊,怎么她到现在还没发作?”季慎终是忍不住问了。
“这个……看个人体质。”怜荀没好气地答道,心里还惦念着她那些宝贝,以及回去后让那二缺伙计收拾包袱滚蛋!
“……”季慎默。
怜荀瞥了一眼,恶趣味道,“你师侄看着体质挺好的,或许……免疫呢?”
“那再加量吧。”季慎抿唇,毫无节操道。
“……”这位,您乃真qín_shòu是也!
1919.春/药后续
回到医馆,空荡荡的屋子不见了伙计的踪影,只留下木桌上一封信笺,小伙计表示去寻找出走的三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