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赏银的活,小厮自是乐意,却不想,她这一下,不止把李斯招来了,同时还把在他府上做客的公子扶苏,也一并给招了来。
然而,话虽这么说,但这之后发生的事,却教她不得不开始怀疑,尊贵如公子扶苏,当真是如此轻易便能一同给招来的么?还是她误打误撞地给人牵了个红线?乃至观望到最后,事实证明,即便她今日没出府,那名小厮也没有去报信,这位赶巧了,偏在李斯府上做了客的皇嫡长子,也还是会被其他人招来此地的。
当街训斥了自己的四女,李斯转而向公子扶苏请罪,无外乎是教女无方,此类云云。
在一旁也算是了解了争端始末的扶苏,不负众望地向李琴卿递去了一眼,随即笑道:“怎么会呢,能如此不畏强权,为百姓出头的官家小姐,本公子倒是真没见过,李大人的千金,真是有心了。”
此后,人群四散,道路确是畅通了,但隐在道旁的她却被人拎起后领,逮了个正着。
“好玩么?”
她心虚,是以,当下虚着个脸,借势回了个身,随即咧唇嘿嘿一笑,挑眉道:“没有公子好玩。”
这话一出,她的额间自是要狠狠受上一下的,“死性不改,看来得本公子亲自押你回相府了。”
不带这样的,她乐子都还没找成呢!
梦境截止于此,她张眸醒转,当即有感事有不妥,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梦起过这些。是以,她起身着衣,前往公子扶苏所在的营帐,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于是,出到帐外,转了一圈,后于营外五里地,发现了重伤在地的公子扶苏,而他的身边,还有两具尸体,一个颈间有明显的罗网印记,另一个,则是黄金火骑兵的装束,生得还有那么几分眼熟,其后,经蒙恬确认,那的确是指派给公子扶苏的护卫。
……
……
营帐内,她看着奄奄一息,却神智清明的他,蓦地忆起,那年咸阳宫里,胡亥纠缠她,她本可以转身就走,但因为发觉公子扶苏就在一旁,为了让其看清他那位亲弟弟两面三刀的本事,她最终选择与之斡旋。
也就是为了此事,夕言曾经问她,既然这般为公子扶苏着想,为何不索性嫁了?
那时,她的回答是,嫁了又如何,夜以继日地吹枕旁风,告诉他,他那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弟弟,实则居心叵测,让他定要多加防范?
也正是在道出那句话的那瞬,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何会与公子扶苏就那样不了了之了,因为她一直在害怕自己会成为他身边那样的一个存在,是以,她与他渐行渐远。
转眼当下,她坐在榻边,轻声问他,“为什么,公子,你告诉我为什么?”当时,明明只要他高喊一句,那么在这个由蒙恬驻守的地方,便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得了他半分。
扶苏感觉自己的双眼,已经渐渐开始不适应帐内的烛火明光了,眼神虚无缥缈,话间更是声若游丝,“即便我在,也决计做不到父皇那样,几年或许还是可以的,但长了,终归还是一样要掀起战火。唯有我也死了,天下百姓,方能有真正的活路。若此次真能与父皇同往一处,到时,父皇他就是要怪责,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所以,她昨日,是不是就根本不该,把嬴政之死的真相,告诉他?
天色尚且灰蒙,但却已能闻得晨起的鸟鸣声,而帐内的光景,仍是一片晕黄。
“墨儿,不用为我难过,”他很是费力地微抬手掌,前探覆上她的手背,“你欠我的那桩事,我现在想到了,十八,就交给你解决了。与其毁在别人手里,也莫让父皇打下的基业,毁在他的手里。”
她侧偏过头,合眼轻叹,“好,我答应你。”他的手很凉,而她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是以,供给不了温度,咽了咽声,她启眸笑问:“公子,还有什么想交代的么?”
他空洞的眸色忽有了些许亮色,“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的那天么?”
“……记得。”
“如今,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
她浅浅纳入一口气,抬了抬眼,看着他,眼角泪光微闪,“在我眼里,公子依旧是昔年咸阳宫里,那个明朗宽正的少年。”
“……”父皇,儿臣了无牵挂了,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
眼看着他无声无息地睡去,渐渐地,她的视线自他青白交织的颊上撤回,慢慢地,她将手自他失去了力道的掌中移出,续而将其放归薄褥内。
原来,我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么,公子……其实,那人能得手,不过是因为,你,一心求死……
……
……
扶苏断气了,这天色,也见亮了,而张良,也终于到了。
来的路上,当楚南公告诉他,一切看他怎么选时,他便知道,自己一路上最担心的事情,终是没能避过。
他的妻子此时正在营外丘地等着他,回身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另外那一个,是你的人,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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