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星光隐晦。透过监牢寒冷的铁窗,宗正看到一盏孔明灯随着清凉之风高高地在天空中飘飞。
虽然只是一盏光亮,却也给黯淡的星空增添了一笔光彩。
渐渐地那盏光亮越来越暗,逐渐淡出了宗正的视线。
宗正想道:“这王将军说翻脸就翻脸,我若三天内想不出法子,难保他不会真的杀了我,可我自小在荒林之中长大,哪懂得什么行军打仗之道啊,这突然叫我三天内想出法子不是摆明了要我的命嘛,哎,不管了,先尽力地想着吧,生死由命。”
正在沉思之际,突然牢房外面的铁门被打开,宗正听到响声回过头来,看到内堂上立于王坚旁边的那个将军走了进来。
宗正问道:“不知道,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宗正初涉尘世,竟不知囚犯身份,还如此直问张钰名讳,这倒让张钰有些好奇,
“我姓张名钰。”张钰淡淡地回道,
“张将军,你来这里干什么?三天还没有到,你们该不会就来砍我吧?”宗正露出鄙夷的眼色,话语间带有讽刺的意味。
“你不用紧张,说好三天就三天,我呢,只是代王将军过来提醒你一句,尽快想出办法,不然王将军还真的就把你砍了,他生平最讨厌内奸了。”张钰明显是过来替王坚加一把火的,话语间便有刺激宗正的意思。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不是内奸,不过我确实想不出办法。”宗正坐在地上,冷冷地回道。
“这我可管不着了,反正,这三天,照样给你好吃好喝,这三天过后,你还是没有想到办法,那你就怨你命不好喽,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说着便转身离开,嘴角露出一丝诡黠的笑容。
宗正看着张钰转身离去,心中甚是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监牢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传来一阵轰响。
蒙古军粮草得到补充后,蒙哥便准备对钓鱼城发动总攻,随即便召集军机会议商讨再次进攻钓鱼城的计策。
各级敏罕那颜以上级别的将领皆列席参会。气氛倍常严肃,蒙哥说道,
“诸位将军,我想你们已经知道粮草已经到了,我想问问诸位,对下一步进攻钓鱼城有何看法?”
“大汗,我军已经休整完毕,这些天,我想到了一个计策,不知道是否可行。”
说话这人叫董文蔚,久经沙场,是个不可多得的阵前大将,善于排兵布阵,只是在智谋上稍欠。
“你且先说说看。”蒙哥望着董文蔚,他素知董文蔚兵谋计策的能力,故而,眼神里并未有很大的期待。
“宋军一定知道我们重新补充了粮草,他们一定暗想着毁掉我们的粮草,倘若我们以粮草为饵,引他们进入陷阱,这样便能发挥我军野战的威力。”董文蔚以手比划着,颇有阵前指挥的架势。
“你这个计谋是不错,只不过,王坚是出了名的坚城大将,他很少主动出击,上次我们补充粮草,他还不是照样闭城不出。”蒙哥含蓄地将此计否定。
“大汗说的是。”董文蔚弱弱地回道,随即便退到一边不再多说。
阿克台上前说道:“大汗,那王坚闭城不出,我想我们只能从攻城武器和攻城方法上着手。”
“那你可有想到什么攻城之法?”蒙哥问阿克台道,
“属下这些日细想了一番,认为应该先除掉王坚,令钓鱼城守城将士群龙无首。”阿克台语气振扬地回道。
蒙哥和王坚对峙多日,也着实觉得王坚是个厉害的对手,上次攻城功败垂成,一字城得而复失,想此种种,这个对手让他既感到敬佩也感到头痛,如今阿克台提起此事,不禁勾起了蒙哥的兴趣。
“嗯,阿克台,这你倒是说到了点子上,继续说。”蒙哥一脸期待地望着阿克台。
“那王坚有个习惯,每场战事必亲自登上城楼指挥士兵守城。如果我们能预先埋伏惊天弩,找准时机一举射杀王坚,那么守城士兵必然陷于混乱,到时候我们便能趁势攻城。”
蒙哥很清楚惊天弩的威力,阿克台又是一流的弓箭手,如若时机抓得准,射杀王坚亦不无可能,蒙哥想到此,不禁面露欣喜之色。
“嗯,好,传令,明日集中兵力攻打镇西门。阿克台你负责从三个方向预备惊天弩,如能射杀王坚,本汗记你头功。”蒙哥望着众将,继而望着阿克台,对其报以很大的希冀。
众将领命后便陆续走出营帐,各自整军备战。
次日,战鼓声响起,蒙古军便发动了攻势。
王坚站在城墙之上对张钰说道:“刚补充了粮草就马上攻城,看来蒙古军还真没有闲着。”言语间有些戏谑,足见王坚早已做好准备,略有自信。
“不知道这次,他们又会耍什么花招。”张钰神色微蹙,倒是有点担心。
王坚看蒙古军的进攻阵型,觉着他们是要集中全力进攻镇西门,便及时调整部署,令张钰留下民兵为预备队,令其余人全部上城拒敌,并通知守卫护国城门的王安节和朱全易随时准备增援镇西门。”
张钰接到命令便即刻安排城防事宜,王坚则继续指挥守城士兵。
阿克台从正侧三个方向命人推出三座连夜赶制的惊天弩。
但见此弩呈弓箭之态,只是弓身和弓弦都是用极强韧的材料制成,而且弓弩巨大无比。
两个士兵抬着一枝硕大的箭矢放在箭弩之上,士兵将箭头卡在弦上,下方是一个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