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山到城市,再从城市到大山,相对而言,夏雪晨还是喜欢大山里面的村子。
虽然已是深冬,但孩子们还没有放寒假,到祖国各地谋生、打工的年轻男女们也还没有归来。村子里空空的,断壁残垣,枯藤老树,闲聊的长者,静默的大山,一切都那么熟悉又亲切,缓慢而真实。
假期的日子,夏雪晨成了家庭主夫,洗衣、做饭、收拾家,闲暇的时候读一些从y大图书馆借来的书。心血来潮的时候给肖川打一通电话。没有城市的喧嚣,日子是舒缓的。
林远家就在不远处,夏雪晨已没有勇气踏入,他怕触疼自己的疮疤。
夏雪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
这些年,他从事过各式各样的工作。在饭店当传菜员,在发廊当学徒,在酒店做服务员,在装修公司做木工,还曾意气风发跟着村子里面的小分队挖煤,但大都是一些零散的工作,很少有长久的。
每到春耕秋收的时节,他还得两处奔波,白天做工,晚上忙农活,夏雪晨始终以学习第一,帮不上多大的忙。
尽管如此,夏雪从不喊累。在他的心中,有着简单的信念。夏雪晨便是他的希望,他的曙光,他的明天,他的结晶。这么些年,夏雪就盼望着夏雪晨早点长大,早点成家立业,算作慰藉。
夏雪在长年累月的打拼和实践中逐渐培养了自己百折不挠、自强不息的男子汉气概,夏雪晨则更多地从内心和思想深处体味和感知生活,他学会的更多是感恩和回报,善良和宽容,隐忍和坚守。
日子清汤寡水,一天一天过去。
又一天夜幕降临。
夏雪晨择菜、洗菜、切菜、炒菜,和面、擀面、切面,烧水,煮面,一切都做得有模有样,有条不紊。
吃了饭,刷了碗,为夏雪温了饭,一切收拾妥当。林远来了。
“小远哥,你~~”
“我想你,想你。宝宝。”没待夏雪晨回神,他便已被死死抱住,耳垂也被含着,耳畔是梦呓般的呢呢喃喃。
林远狠狠撞击着夏雪晨的灵魂和身体。
夏雪晨静静地动也不动,任凭林远拥抱,亲吻,揉搓,抚摸,抓捏。夏雪晨不敢动,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别走,别走,随时都会爆发,血液直冲头顶,每一丝毛发都敏感到直立起来,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极力地冲破,冲破,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觉得他在沸腾,无法自已,情不自禁。
林远的喘息越来也沉重:“宝宝,我要你,我要你!”
夏雪晨被狠狠地推倒在墙壁上。
继续着更加猛烈和炽热的进攻,有力的大手在夏雪晨的全身肆虐地游走,炙热的温度似乎要烫伤夏雪晨。
胸膛大幅度地上下起伏,紧紧地贴着夏雪晨。
小舌颤动,四处舔舐,细细品味着夏雪晨的味道:“宝宝,把舌头给我。把舌头给我。”
头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红唇,耳朵,没有遗漏。。
温柔地将夏雪晨的整只耳朵含进嘴里,但仍不满足,舌头在夏雪晨的耳朵里面翻滚,打圆,之后双唇温柔地贴紧夏雪晨的耳垂,一遍一遍,挑逗,摆弄:“宝宝,我爱你。宝宝”。
林远双腿死命地将夏雪晨夹紧,固定在墙角,尽可能地与夏雪晨厮磨。
夏雪晨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要喷出血,呼吸不受控制,浑身酥软,浑身的血液和激情都在翻腾澎湃,似乎受了林远的蛊惑,亦步亦趋,一起一伏,紧密地贴合、依靠。
“小远--小远--”见林远迟迟不归,陈芳大声地呼喊起来。
理智一点一点恢复,林远的气息渐渐平缓,动作也渐渐僵硬,眼神转为呆滞,沸点化为冰点的呆滞。他深深地凝视身下的夏雪晨,一如小时候那样干净,纯粹,只是,此时的夏雪晨在发抖,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小晨,我~~”从夏雪晨的身上移开,林远斜倚在一旁,头也不曾抬。
“走吧,叫你了。”夏雪晨扶着墙支撑自己的身体,抚平衣物。
“对不起。”留下三个字,林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噗通--”看着林远的背影,夏雪晨再也无力逞强,倒在地上,泪汩汩地溢出。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五
春节将至。忙忙碌碌,欢天喜地,平日里沉寂的村庄活了。
夏雪晨总是有能耐与周遭的忙碌和喜庆格格不入,搞得周围人嘲弄和藐视。可是,他们憎恨他们的,夏雪晨乐自己乐的,互不相干,相安无事,矛盾又和谐。
过年,本来是和家人在一起休息和团圆的,可事实上,每一个光鲜亮丽的除夕夜,都会把人搞得身心疲惫,食不知味。
夏雪总是要把房子大扫除,做许多好吃的,买许多新东西,换个这,买个那。他有他的快乐。夏雪晨有自己的安闲。他们各自活动在自己的小宇宙,你也不说,我也不说,不知道是否真的在一起。
手机信号时有时无,小卖部只兜售油盐酱醋、糖酒烟纸,出门要步行,上厕所会让人突然没有安全感,这就是夏雪晨生活的村子。很简单,很原生态。夏雪晨早已习惯这里的一切,不想联系的人统统不理,想念的人放在心里,衣食住行,刚刚好。
二〇〇八年二月六日,除夕。
人们极尽奢侈糜烂之能事,将所有的快乐和欢愉推至颓靡,华丽得近乎骄傲。
夏雪和夏雪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肴,美观而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