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鱼凑近看了看,才发现鱼不似在水中看得那麽大,大约只有手掌大小,不过确实是巫医形容的鳍鮅没错,拜郁心想:有总比没有好,小是小了点,但只要是鳍鮅就行。
随便摘了片阔叶裹住鳍鮅,用长草绑好後就系在了腰间,习惯性的将踪迹一一掩藏,拜郁看著已经全黑的天色,飞出峡谷,迅速地朝部落所在的高地前进。
从没在夜空中飞行的经验,为防万一拜郁从空间戒里把武器拿出戒备,不过能有多大用处就不能保证了,虽然他武技绝对称得上一流,却不像兽人有夜视的能力、灵敏度也比不上,所以在夜晚之中他只能算弱者的一方,自然需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才能安然无恙。
飞了大半的路,突然一道黑影倏地迎面直扑而来,惊了下,拜郁手中武器立刻挥去,黑影顺著武器带来的风压躲开攻击,绕了圈又回到人类身侧,拍翅声不停回响在拜郁耳边。
仔细看只能看见个模糊的黑影及一双金色的眼睛,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全然不利,心念一转,拜郁毫不恋战的加快速度飞回部落,黑影嘶鸣一声紧追在後。太快的速度险些让人无法呼吸,好在黑影见猎捕无望便放弃追上。
听不见拍翅声,回头已经没有黑影的踪影,拜郁才缓下速度大口大口吸著气。
暴冲了大段路,部落也离的不远了,飞上崖壁後拜郁马上收起空浮鞋和武器,朝巫医家走去。
部落里的石屋建得十分整齐,一排排屋子很容易使初来到的人迷了路,拜郁虽不至於把自己弄丢,但方位也是不好记的,何况来这儿的几个月他都是住在离部落中心有些远的休家,就算来也只限於市集,认路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记得巫医家是在底端靠近西方的位置,走在路上,路旁两侧的石屋已经溢出暖暖橙光,偶尔有几头雄狮经过朝他晃了晃尾巴,拜郁瞧著心中一动,马上加紧脚步走去。
巫医家很快就到了,门敲了敲,一下就有人应门,巫医打开木门惊讶的看活像是刚跟人干完架的拜郁,抿抿嘴,把人请了进来。
进屋後眼一扫,只见休正卧躺在地睡著,黄狮和雌性已经不在屋子内,摸上腰间长草,拜郁开口道:「休睡很久了吗?」
如果不是睡得熟,休肯定会在他进来的同时就清醒,狮子都是非常有警觉性的生物,这点拜郁有很深的体验。
巫医翻了个大白眼,坐到桌旁喝水道:「没,他不是睡著,是被我打昏的。」见对方漂亮的眼诧异的望著自己,他无奈,「你走之後他就一直等你回来,直到天黑了还是没看见你,而且听葩说你问了他巴月河的位置,他不知道发什麽神经想出去找你,我怕他伤到自己的脚,所以乾脆打昏了他。」
想到白狮抓狂低吼,见人就想把人撞开的模样,巫医又无奈的喝了口凉水。
拜郁瞬间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对休有那麽大的影响,对方感情太重,他接受的吃力也就没有全然接收,所以一向进退有度的是他、掌握大局的是他,正因为他还没完全投入,付出整颗真心,才有办法这样丢下受伤的男人自己生闷气,拜郁绿眸闪过懊悔,他太自以为是了。
垂下眼坐到白狮身旁,摸著他柔软的皮毛,朝鼻子亲了口,拜郁把脸埋到他温热的脖颈浅浅叹气。
这时巫医又道:「你就先在这儿住一晚吧,现在很难找到雄性把族长抬回你家去,明天一早再找人就行了。」
深深闻著休的味道,拜郁道:「不用麻烦别人了,我自己就能带休回去。」
巫医夸张的张大嘴,如果说这话的是雄性,他还会回他自己搬太吃力,只是一个雌性、还是部落里最美的雌性,竟然会提这样的话,看看他纤细的手和匀称的身子,怕是连拖都拖不动吧!巫医这时觉得出问题的不止是族长,连他家雌性也疯了!难道要自己把他们一起打晕过夜吗?!
像是没看见巫医傻透了的表情,拜郁解开腰间长草,打开用叶子包裹著的鳍鮅,看著巫医问道:「巫医,能请你看看这是不是鳍鮅。」
巫医愣了神,後来才赶紧上前查看,点头道:「是鳍鮅没错,不过这时候应该是抓不到的,莫非你今天都在忙找鳍鮅?是谁愿意让的,说不定也能分一条给岱森。」顺道一提,岱森就是惹毛拜郁的雌性。
拜郁听了拧下眉,「没有别尾了,把它烤了给休吃就行了吗?」
巫医点头说了熬汤更好,拜郁道了谢,随即重新把鱼包好系在腰上,也把药瓶收起放口袋,接著在巫医见鬼的表情中小心将大白狮扛到肩上,脚踢开门,毫不吃力的往外走去。
看著一人一狮离去的背影,揉著额角,巫医已经不觉得对方疯了,分明就是他自己疯了!
回到家後把休放在兽皮乾草堆上,想了想,拜郁马上又把白狮扛起往小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