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有趣的,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尚棋风从一处拎出了一捆炸药,扔到脚下。
幽寂?是他叛变了?
不对,如若是的话,这些炸药也不会存在了。
杜汐飏皱了一下眉头。原来,这个看似草包的年轻阁主却不似外表那么简单,早窥破了幽寂是内奸。
再看一眼周围倒下的众人,他心道不好,已猜出了尚棋风的用意。
只见尚棋风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这场戏我会做足了的,只是可惜这里倒下的也有很多我的人。”
“倒是小瞧了你。”杜汐飏冷冷说了句。
“早闻杜少主大名,传说中如妖异一般能蛊惑人的妖精,今日竟有幸得见。”尚棋风满意地看着杜汐飏冷下来的目光,眼神也陡然变得锐利,冷哼一声,道:“本人消不得您这般的风情,这个大礼我就拒收了。”
话音刚落,持剑刺了过去,杜汐飏一个翩若惊鸿的转身躲开了剑芒,顺手扯下了身上火红的嫁衣,剩下一袭月华如洗的长袍,在微风里衣袂轻飘。
他那冰冷里含着一抹笑意的面孔像极冰天雪地里的一只银狐,藏匿于白雪中的身影轻轻一回头,便摄人心魄。
林追忆,幽寂等人见势不好,全部迎了上来,与尚棋风等人形成对峙。
莜隐阁的杀手也陆陆续续聚了上来,看来有百余人,虽身手不明,但杜汐飏等人明显落于下风。
“我倒想看看你曼华宫的几把利刃能否敌得上鄙人手下的钝斧。”
尚棋风扬扬手,身后的白虎等人率先冲了上来,两方陷入不均衡的厮杀中。
杜汐飏牵动了一下嘴角,淡淡一笑,身影轻晃,如鬼魅般闪到白虎面前,伸手在他颈上留下一道抓痕,伤口触及血管,瞬间血流如注,人已倒地不起。
青龙,朱雀,玄武皆是一怔,而作为女性的朱雀依然发抖。杜汐飏舔去了残留手上的鲜血,有些意犹未尽的望向了他们。此刻,他的表情虽是淡淡的,但眼神却比方才白虎等人更极端嗜血。
三人稍一犹豫,眼神再次附上一层癫狂,挥剑向杜汐飏砍了过来。
只见他一个轻跃躲开了危险,手上却多了几根银丝,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明亮冷寂。
银丝的另一边正缠在那三人的颈上,细细的血滴沿着丝线滑到了杜汐飏的手上,一颗颗最终凝成了一滩,又顺着指缝滑落到地上。
其实,他并没有打算立刻拉动引线取他们的性命,而是欣赏于那三人精神崩溃,并走向死亡的过程。
三人挣扎不得,想挥剑斩断,但身体越动那银线陷得愈深,恐惧也像毒蛇般缠上心头。
“嘶——”
一道剑影闪过,银线皆断。获救的三人急忙点了穴道才抑制住继续溢出的鲜血。
“都道擒贼先擒王,杜少主您倒是不急着和我打,反而和我这几个手下杠上了,莫不是瞧不起我尚某人?”尚棋风说道。
“那我便屈尊和你过两招。”
杜汐飏戏谑的一笑,伸手从旁侧昏迷的某人腰侧抽出一把利剑,虽不是什么名刀却也寒气逼人。
二人或攻或守,身形皆是矫若飞燕,一番刀光剑影之后,谁也没有落于下风。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冰冷的疾风,杜汐飏迅速的躲开,发现有几个人举刀向他砍来,急忙一个转身轻躲过去。再看一下交战的双方,莜隐阁大概还剩四五十人,而随杜汐飏一同前来的只剩下林追忆,四月,天穹,天宇在拼命,幽寂已显得体力不支,七月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其余几人已经没了声息。
知道不可恋战,杜汐飏深深地看了尚棋风一眼,然后喊了一句:“走!”
然后尚能行动的六人迅速掠上房顶,往前跑去,但林追忆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又往回跑。
“这是?”幽寂不解地看向杜汐飏。
“别管他。”
杜汐飏似恨铁不成钢的皱了下眉头,一个轻跃已飞出莜隐阁。
而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
心里明白,这次被对方算计了。想必他们一离开,尚棋风便会下令杀光所有前来道贺的人,到时再栽赃到曼华宫,然后让其成为邪教的公敌。这样一来,曼华宫也做不得解释。
只是,为了逃过众人怀疑,尚棋风也赔上了大半属下,这戏做得确实很足。
几人放慢了步伐,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林追忆的一声嘀咕:“少主,呃,不,还是四月,你来帮我一把。”
众人回过身,看着林追忆背着满身血污的七月跟了上来,除了常年不在宫内的幽寂,杜汐飏,四月等人皆是一副早已明了的神情。
作为一个杀手,总是感情用事,这便是他——林追忆。
不知道阿寒怎么样了。原本打算替阿寒铲除莜隐阁,然后自己去取楚逸云的人头,让她那本无意杀戮的心灵能少背负一点罪孽,结果却状况百出。
想到杜千夜那阴阳怪气的嘴脸,杜汐飏就一阵反胃。
这样一来,他和阿寒都难辞其咎吧。
莜隐阁为了将曼华宫推向武林公敌的位子已是元气大伤,凭曼华宫的实力,想着一举拿下莜隐阁并不困难,只是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在江湖里掀起腥风血雨,终有不妥。
夜里,依旧入住客栈,林追忆将七月安置下来,然后拿止血药为他涂抹了一番,又去隔壁的药铺抓好了药,回来便命了小二去后院熬制。
某处房内,幽寂淡淡地喝着茶水,看了已恢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