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夜半躺在床上,用手支住额头,乌黑的发如瀑布洒落下来,邪气的脸上带了一丝慵懒。
丽娘似是想帮阿寒开脱,小声道:“那人名为楚蓝,是楚逸云的长子,武功高深莫测,寒姑娘两次失手都是因为势不能敌。”
“据我所知,楚逸云只有一个儿子叫楚涟灏,是他妻子墨溪所生,这楚蓝是何人?”
“楚逸云自称楚蓝是他在外的私生子,因为怕有毁自己清誉,所以一直未曾相认,却不知道为何近日竟承认了二人的父子关系。”
“有趣,但他为何要掳了阿寒?”
“这个属下不知。”
“得了,因为楚逸云的关系,最近凌香院闭门那么久,你回去打理一下,重新营业吧。”杜千夜挥了挥手,示意丽娘撤离。
丽娘人刚走,敲门声再次想起来。
“进来吧。”
“老爷。”一个端庄华贵,姿色貌美的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款款走了进来。
“夫人以后不必这么起早。”杜千夜并没有看她,语气也不冷不热。
“老爷起早赶着上朝,雨韶怎可贪睡不起,来,我服侍您更衣。”
女子并没有尴尬于男子的无情,毫不掩饰眼里浓浓的爱恋,提着繁琐的官服为他细心地穿戴着。
简单的和夫人吃过早饭,杜千夜坐了轿子往皇宫去了。
府门外,站了那个绝色的丽人,待他走远了,她的脸上才泛起一丝悲伤。
嫁于她的夫君几个年头了,二人在外人面前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只是,谁又知道,她至今都还是冰清之体,那个男人竟不曾碰过她。她曾想兴许是她不够美丽,他有别的意中人,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他有纳妾之意。一时间即放下了心又揪住了心。
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甚至并不了解他。
一晃冬月已过,腊月的天更是寒气逼人,路边的冻死骨也愈有增长之势,但两侧的青楼却一片莺歌燕舞,暖意融融。
凌香苑之前涉及刺杀朝廷重臣之事被查禁了一段时日,此刻已消除了嫌疑重新开业,继续以奢华的投资赚取最高的利益,充裕了曼华宫的使用。
楼阁之上,一着了雪白长袍,云袖描金,裹了长绒银狐披肩的俊美贵气的男子调了调琴,手指轻轻抚动,一曲宁静飘远的曲子细细道来。那如诗如画的一幕吸引了无数的女子注目,包括经过的男子也偷偷打量了几番。
“楚蓝兄,你这倒是为凌香苑做起了临时杂役,没事来担当个琴师。”
突然一个穿了鲜艳的大红色袍子的男子走上前来,满面含笑,年轻帅气的脸上带了一丝轻佻的玩味。身后一同前来的还有两名男子,一个看似温文尔雅,器宇不凡的蓝衣青年,另一个男子则看似放浪不羁,率性而为,穿了一件精工刺绣的黑色袍子。
“我也是前来探望师妹,随性弹个曲子罢了。你们三个今儿个倒有空来我这寻开心。”蓝说完,搁置了古琴,站起身来,含笑将三个男子迎进了一处房间。
“就是听说你有个貌美的师妹在此,我们三人是来一亲芳泽,哦,不,是一睹芳容的。”黑衣男子说完,拿起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了扇。此人名为王骏,太尉之子,在京城里以顽劣着称。一旁的蓝衣男子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注意自己言语的冒犯,笑着道:“王兄他随性惯了,说话没个正经,蓝兄莫要和他一般见识。”该男子则是现任的右中郎将,名为谭月尧,比一般的年轻人多了一丝淡定自若。
蓝的脸上依然浅笑如初,不给人看出一丝情绪,转过脸看向那红衣男子,“许兄莫不是来听在下弹琴的?”
“哈哈,蓝兄你倒是取笑在下,许某一介粗人,哪有如此雅兴。这赏人也好,赏乐也罢,我可不及他们二位在行。”红衣男子名为许彦彬,京城第一大商户的年轻老板,一双睿智的眼睛扫过三人,轻笑一声,道:“难得咱兄弟四人聚到一起,今儿个大家只管尽兴,这顿我请。”
“哈哈,财大气粗,不过我喜欢。”王骏说完,拍了拍许彦彬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又是点菜又是招呼小姐。
能够陪几位年轻英俊的爷喝酒,众女子本就乐意,何况知道那如天人般的男子也在其列,更是半分矜持也无,争相往里闯,一时间屋子里好不热闹。
“都下去吧。”
看着那越发拥挤的屋子,几个男子难得众口一词,遣散了众人。
“会不会走得太干净了点?好歹留下两个。”王骏继续扇起了扇子,这寒冬腊月里竟真的惹出了一身汗。
“呵呵,向来都是你吓走姑娘,今儿个倒是被姑娘们的热情吓到了。”谭月尧见状,也打趣起来。
“得,看来我的银票还花不出去了,只交个酒水钱足矣。”许彦彬作势摇了摇头,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小厮之后上了菜,四位爷倒了酒,互相调侃了一番,气氛才慢慢恢复过来。席间,王骏不甘心地追问蓝能否请出小师妹给他瞧瞧,其余二人也多了一丝好奇。
“碧,你且出来吧。”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倒把三个男子当即震住了。
只见屏风后面,一云鬓轻挽,眉眼如画的女子抱了一把琵琶款款走了出来,虽没有惊为天人之资,却是有着闭月羞花之貌。
一时间三个男子脸色各异,万万没有想到碧就躲在这房间一处,倒是刚才的谈话全被这丽人听了去。而王骏的脸色最是不好看,想起那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