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凉,华灯初上,阿树对着那些华丽的霓虹灯,说,“我想我是考不到b大的。”
“然后呢?”孟西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难受,“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西辰,我……没办法,喜欢你,”阿树声音很低,“分了吧。”
她哑然失笑,“没办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分手理由!”
“对不起。”
“其实,我心里早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我们根本走不下去,可是总也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要分开,”她露出一抹干涩的笑,“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不会纠缠你,今天的见面,就当是告别了,从此,告别从前。”
目送孟西辰坐上出租,然后汽车向前行驶,阿树朝她挥手,尽管里面的孟西辰根本没有看见,他都没有停下,直到连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一段还算正常的感情就此停止,向一段被称作初恋的东西告别,向青涩的少年往事告别,等待他的,只剩下地狱之路。
☆、cer 42
回到家时,已经是很晚了,子恒见书房的灯还亮着,蹑手蹑脚的跑过去,见门虚掩着,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爸,你还没睡呢?”
韩世昌抬起头来,眼光从手中的照片中移开,“回来了。”
“恩,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子恒凑过去,是一张旧的黑白照片,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什么时候的照片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了,这还是我上学的时候拍的!”
“哦,是吗,那我更得好好看看了!”她拿了过来,照片中是三个人,一眼看出站在左侧是父亲,“这另外两个是谁啊?”
韩世昌叹口气,“他们俩是我当时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云暮的父亲,还有一个……”
“盛叔叔!”子恒叫道,“怪不得这么眼熟,我在盛家见过他的照片。”
“只可惜,他们俩现在都不在了!”
她有些惊异,“怎么会?难不成这个叔叔也……”
“那年对我来说,算是个最大的噩梦了,一下子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
他揉了揉太阳穴,陷入无尽的回忆,“当初嘉远走的时候,怀默十分难过,情绪一度很消沉,没想到……嘉远走了没几个月,他和敏伊就出了那么大的车祸,一夜之间两条人命……不,应该是三条,当时敏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爸,别难过了,这些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她低头看看照片,指着右侧那个面孔,“这个叔叔是叫‘嘉远’?”
“他叫齐嘉远,当初我们三人一起读书时,数他功课最好,性情又是温文尔雅的,我和怀默就不同了,整日不是玩这个就是那个。”
“他是怎么去世的?”
“是得脑癌走的,刚开始他一个字都没对我们说过,到临走的时候我和怀默才知道,当时我们在外地,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记得当时他的女儿才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就这么没了。”
“他有个女儿?”子恒连忙问道,“那齐叔叔的女儿呢?她在哪儿?”
他目露遗憾,“办完嘉远的后事之后,她妻子就带着女儿走了,是有意不和我们说的。”
“那你们有去找过吗?”
“当然找过,可她要是存心不想见我们,我们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子恒有些惋惜,“不知道她们母女现在怎么样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韩世昌站起身来,望望女儿,“好了,不说过去的事了,今天云暮怎么样?”
子恒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爸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云
暮还真是奇怪,看他的样子的确是不怎么高兴,但是又只字不提比赛的事。”
“这有什么奇怪,云暮向来骄傲,这次拿了第二,他肯定失望,可是又不想表现出来。”
子恒笑道,“不管怎样,他在我眼里都是最优秀的,没人比他更出色!”
“你就这么喜欢云暮?”
“当然了,难道你不喜欢他?”
韩世昌笑了,“怎么会,我当然希望有一天,云暮能成为我女婿!”
“会有那么一天的。”
酒吧喧嚣吵闹,mark一把夺下阿树的酒杯,大喊道,“别喝了,小心喝死你!”
阿树笑道,“不至于吧,一杯酒能喝死我!”
“怎么,他回来了?我早猜到,不然你能使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mark见他低头不语,“我说,人不在时候,你想的要命,如今回来了,你又在这混着,不回家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答应过他,等他回来之后,什么都会恢复原样的。”
“怎么,他还真相信你的鬼话了?”
阿树抬眼,“可是他愿意相信,他希望我能做到这样。如果我现在回家,他肯定一眼看穿,反倒是又给他增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