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奶看着他这幅眼镜儿可是愣了好久,差点冲他们家去收拾丁然,好歹让丁程给拦住了,然后老太太就对着孙子攥块手绢儿直抹眼泪。
丁程就这么不紧不慢在文科班混着,那天他去了厕所回来,就发现他同桌正拿着个本子在看。
等他看清,立刻有些慌张的去抢,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他同桌看了他一眼,还是没什么表情,从你抽屉里掉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
丁程收回他的本子,不理他同桌,只管小心里装。
过了一会儿,他同桌很冷淡的说,你画得可真丑。
丁程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本来还有种被人窥破小秘密的窘迫和不自在,其实他也没画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俩小男孩手拉手,但做贼的都心虚。于是丁程阴阳怪气的回他同桌一句,你画的好!
他同桌也不反驳,抓起一张草稿纸,丁程就看着他三两笔画了个戴眼镜儿的短发男孩,目光有点呆,但还是挺可爱的,这不就是他么,的确比他画得好。
丁程看了他同桌的笔记本,孔文森,人文文气气的,有点人如其名的意思。
等日子久了些丁程才发觉这孔文森深得老师喜欢,学习成绩好,家庭条件好像还特好,又不惹事。
自从被孔文森发现他小本子上的东西,丁程上课就很少再胡乱涂画了,拿着课本装模作样的听,渐渐成绩也有了起色。
只是他闲下来还是会去想丁然,想他和那个茉莉是不是在卿卿我我,每次想起来就难受,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去想。
就这么到了高三,丁程和丁然的关系一直没有好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却不讲话。
丁程跟他妈说,妈,我想住学校,在家我学习效率不高,在学校不懂的问题还可以请教同学,而且学校晚自习都有老师来辅导的。
丁程本来就是半道转文的,状态还一直不好,丁妈一直忧心丁程成绩上不去考不上好学校,听她儿子一说,虽然怕儿子适应不了集体生活,但还是同意了。
高三时期丁程学习也开始努力了,倒不是他突然醒悟来个发愤图强,只是班里同学全部如临大敌的陷入疯狂学习状态,丁程多少受到些感染。
住校的集体生活除了学校伙食太差,其他没什么不好的,宿舍这个地方除了睡觉时间回去,其余时间大家都在教室。
一进教室,黑压压一片,好不壮观!
丁奶奶是丁家上下最操心丁程的人,在这么个关键时期生怕孙子营养不良,影响学习。三五不时地做了好吃的,拿着个保温壶颠儿颠儿地送过去。
学校对住校的学生管理的比较严格,平时是不允许外出的,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还得批假条,所以本地孩子只要家不远,都不愿住校,谁叫住校跟坐牢似的。
丁程吃完他奶送来的卤鸡腿,在水房里洗了洗他的小裤裤,还没干啥就到上晚自习的时间了,就好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时间一到大家都往一处赶。
丁程踩点晃进教室,好家伙,他同桌,号称他们高中的三大才子之一,据说是才华那个横溢啊,不过丁程是没耳闻过,不怪他浅陋,他老是围着丁然转,哪知道他的同桌还是个鼎鼎大名的才子啊。
此君,正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还有俩小姑娘也围在他座位上不知在讲啥,看见丁程来了,俩姑娘就把位子让开了。
丁程坐下后,等老师点完名,回办公室了,他悠悠地掏出面镜子,拿根牙签儿剔牙,鸡腿塞牙。
剔完了,他才看他同桌,你在这做什么?
孔文森看都不看他,抛出俩字,自习。
丁程白他一眼,你不在家舒舒服服的看书,跑这来凑热闹,无聊吧!
孔文森继续言简意赅,我现在住校。
丁程心想他以为就他自己有病好好的家里不住,往这笼子里钻,现在有人和他一样,他顿时觉得心里那个平衡啊,心情愉悦的掏出书本。
过了一会儿,丁程推了推他同桌,你不觉得挤得慌?
孔文森这回终于抬头看丁程了,你要是嫌挤,空处那么多,你自己找地儿去。
丁程本意是让孔文森挪地儿,这可好,丁程个性本来就爱拧着,对丁然他让着那是他愿意,现在就是挤死,他还偏不挪地儿,还把抽屉里的一些考试卷都抱了出来,往桌上一摊,跟孔文森死磕。
其实真心来说,孔文森这人除了嘴不太好,脸上没什么表情,有那么股清高劲儿,人倒是不坏。
有时候孔文森会拿起他的卷子,嘲笑丁程是不带脑子的,然后说这道题怎么怎么做。
孔文森讲解的比老师简单,丁程听多了也能懂,成绩还真赶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还是自己给自己加油
☆、大学开始
丁然来找过丁程几次,说找他也只是带话,丁妈叫丁然把丁程换下的脏衣服带回去。
见面也没啥好说的,两个人跟陌生人似的,不痛不痒的问几句最近学习怎么样之类的。
丁程当然是清楚丁然的考试成绩的,每次月考放榜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去找那个人的名字。
接着说洗衣服这事儿,有一次正好叫孔文森碰见,结果孔同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丁程同学好半天,吐出句,你几岁了,还没断奶啊?
丁程又是窘迫又是愤怒的。
丁程不是记仇,他是真的无聊,所以上代数课的时候他把圆规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