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能免则免,还是你的伤势比较重要。”柴宗训抬头看了种放一眼,说道:“你也别光看着,好歹搭一把手,不管怎么说你和刘一龙好歹也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又岂能见死不救?”
种放闻眼冲刘一龙眨了眨眼睛,笑道:“见死不救!王爷此言过于严重了吧?我倒是觉得刘一龙将军是属猫的。”刘一龙不太明白种放话里的意思,转过头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不曾听说过吗?猫有九条命,刘一龙将军你既是属猫的,又岂会在乎生死?”听罢种放此言,刘一龙哭笑不得。
“贫嘴!休得跟他一般见识。”柴宗训斥责了种放一句,却是低下头跟刘一龙说道。种放也不以为意,本人却是弯下腰来帮柴宗训一起为刘一龙包扎。“刘一龙将军!倒也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应该量力而为,强逞英雄故然能逞一时意气,但下场想来刘将军也是心知肚明,事实就在眼前。”种放却是说起了刘一龙的不是来。
这次柴宗训倒也没有帮刘一龙说话,反而顺着种放的话道:“小放平常有些话虽然不靠谱,但这番话却是在理。”眼见帮刘一龙包扎得差不多了,指着他受伤的虎口道:“明知道自己不是那赤火的对手,又何必非得和他硬扛到底?若不是我见机得早,先一步安排下小放这招伏棋,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后来,柴宗训的语气渐渐严厉了起来。刘一龙颇有几分尴尬,虽然知道柴宗训表面是在指责他“自不量力”,实际上也是对他另一种关怀。
刘一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左右看了看,言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为了不打扰他们休息,末将抖胆请王爷到账外一叙?”对于刘一龙突然冒了出来的一句话,柴宗训和种放都为之一楞,显然二人都忽略了这一点,而刘一龙爱惜将士之心却是深入骨髓,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柴宗训的风险说这般话。
柴宗训和种放先后均点了点头,表示对于刘一龙的话并没有异议。柴宗训和种放先一步退出营帐之外,而刘一龙却是最后一个出来,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熟睡的士卒,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账帘放下。
见得刘一龙转过身来,种放却是情不自禁的叹道:“刘一龙爱惜士卒之名,当真名不虚传。”没容得刘一龙回话,却是跟着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一码事归一码事,先前的事刘将军还没有跟我们说清楚呢?”
刘一龙有忐忑的看了柴宗训一眼,却是在想着种放的意思是否就是柴宗训这个晋王的意思,难不成晋王今日并不只是露过此处,而是故意问罪来了的?不过!刘一龙倒了磊落之人,认为自己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就断无后悔之理,当下回道:“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刘一龙亦为当初的选择觉得有几分不值。
“那赤火的确可谓是草原之上一等一的战将,只怕只有呼延小将军还有晋……”说到这里,柴宗训瞪了他一眼,连忙转口,“才是那赤火的对手,一根狼牙棒使得出神入化,而攻城战中更是占尽了重兵器的便宜,别说区区一个刘一龙,便是再加上两个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不过……”
说到这里,刘一龙却是颇为犹疑。柴宗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言道:“不过什么?倒是把话说完。”
刘一龙把心一横,继续说道:“不过看到赤火那般骄横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完全不把我抵边城所有将士都放在眼中模样,我就恨得牙痒痒。就算再次刘一龙选择一次,明知不是他赤火的对手,我刘一龙还是会硬着头皮上的,我不能丢了我们抵边城的脸面,也不能让他们草原异族看不起我们汉人,更不让晋王脸上无光。”
壮着胆子刘一龙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了出来,闻过此言,柴宗训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种放暗自皱起了眉头。
“说事实本王脸上有没有光彩无所谓,只要能守住抵边城,确保边关三州百姓平安,就想要在本王脸上抹锅灰,本王也认了。”隔了许久,柴宗训才不慌不忙的说着,刘一龙闻言却是怔住了,“在本王看来,和一城的百姓的性命的比起来,区区的脸面算不着什么,更不用说和边关三州的百姓比起来。
“如果脸面可以换得异族退兵,本王不介意让之羞辱一顿。”柴宗主盯着刘一龙,语速渐渐加快,“刘一龙,你以前一个什长,本王可以不要求你去考虑那么多的东西,毕竟!不论是作为普通的士卒还是一个最底层的军官,只需要一腔热忱和无畏的勇气就足够,就像你面对赤火,明知不是对手,才迎难而上一样。
“但我要你记清楚的一件事,你现在不再是一个小小的什长了,而是手中掌握着数千人性命的游击将军。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有你的每一个决定,对于你手底下的将士都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要是白天里我没有安排下小放这一招暗棋,你刘一龙和赤火硬拼,最终你不是赤火的对手,死在了赤火的狼牙棒下,而抵边城的战局又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也许你好不容易通过血战赢来的各段城墙的安宁将被再次打破,异族会抓住这个时机大举发动反击。而因为你被斩之后,你手下的将士再无战心,更是被赤火杀得节节退败,一个个你熟悉之人倒在赤火的狼牙棒下。”看到刘一龙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柴宗训却是打算跟他来个狠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