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连番争斗后,终于落下眉目,至少谁输谁赢,各自心里有数,亦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说起赵家兄弟,不是与谁皆是占尽上风,至少不会是输家;而最大的输家非王溥和范质二人莫属,他二人与赵家兄弟相争,却是屡战屡败,虽然小符后着人相抚,也说明了原委,可二人却是雄心渐去,再生不出与赵家兄弟争权之心。
至于小符后,虽然一开始出手凌利,可是到关键时刻,却是选择了放弃。小符后未落局中,也没被王溥和范质脱下水,所以不存在输赢一说。
经此事之后,朝堂之上似乎恢复了平静,但真正的聪明人都知道这样的平静不过是暂时的休战而已。二次皆是王溥和范质发难,而赵匡胤可以说是被迫应战,清楚赵匡胤为人的都知道他绝不会不闻不问,甘心就此沉默下去。
也许下次朝堂再风云再起的时候,攻守之势便会相易,赵匡胤会发动何等凶猛的攻势只怕谁都不知道。
但谁都明白一点,如果用“韬光养晦”四个字来形容赵匡胤,他蜇伏得越久,而后掀起动静就会越大。也许是风起云涌,也许是惊天动地,甚至者是改天换地,没有谁知道赵匡胤下次发难的时候会生什么。
这样平静的日子维持将的二月之久,可是随着一只鸽子飞到开封城中,这样的平静终于再次被打破。
这日柴宗训从“御书房”读书回来,少了朝堂上的争闹,他却是可以和种放、呼延瓒一起在御书房内挥斥方遒,但也好不惬意。回到自己房中,刚洗漱完毕,正打算躺下歇息,一只不起眼鸽子却是引起了他怕注意。
“咕”“咕”鸽子的叫声在夜晚之中甚是清楚,柴宗训从床上爬了起来,只披了件外套。修习《先天无极图》之后,已是不拒寒热。
一开始柴宗训还只道是自己的幻觉,待清楚的看到一只鸽子漫步在窗台之外的时候,柴宗训自己不能很难说清楚他是什么心情。这一刻他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那日柴荣在“御书房”收到北伐消息的时候的样子,一样的紧张?一样欣喜若狂?
走到窗台之后,柴宗训却是没有着急从鸽子身取下他所需之物,是激潮澎湃的心需要平静一下。
柴宗训却是窗台角落一处盛米的容器中抓了小把米洒落在窗台之上,这是柴宗训故意准备的,虽然一直都没有用上。可是看到鸽子低下头不住的啄米,柴宗训也可以想像它连路飞来,定然是不辞辛苦。
对于不辞辛苦的鸽子,柴宗训自然是找不到亏待的理由,看得鸽子吃得如此欢快,柴宗训也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待鸽子吃得差不多了,柴宗训才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笺,待柴宗训取走信笺之后,鸽子却是自动飞走。看着鸽子消失在夜空之中,柴宗训又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待黑暗完全将鸽子小小的身影吞没,他这才转回房中。
在转回房中的同时,柴宗训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叹气为何。
将卷着的信笺摊开,借着微弱的烛光,柴宗训却是看将了起来。待将信笺读完,柴宗训剑眉为之一耸,嘴角不觉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暗道:陈桥兵变?难道说真的要来了么?柴宗训自己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抗拒。
消息是从王洪之处传来的,至于传递消息的信鸽却是出自“稚子营”中的‘兽营’,柴宗训了清楚这件事最先就是发生在边关。
柴宗训再次读了了一遍信笺上的消息,确认无误之后,嘴角的笑意更甚。这次却是没有犹豫,他将信笺点燃,这屋呈现片刻的光明之后,很快都陷入黑暗之中。柴宗训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吹灭了蜡烛,好像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柴宗训像往常一般入睡安寝,没有鸽子也没有信笺。
如果不是窗台之上散酒零碎米粒提醒,只怕谁也不清楚昨晚在柴宗训的房中发生过什么事了。即使是米粒,也只剩下聊聊几颗,因为被鸽子已然吃得差不多,只剩下些碎米粒。
关边宁州。
相对于皇宫之中柴宗训的平静,宁州刺史府中却是热闹非凡,他们也是差不多在同时一时候收到的消息,也许要早上那么两三天。先是赵光义收到的赵匡胤的消息,赵光义作为赵匡胤的代言人,在边关三州已然成了真正隐形的主人。
不过!对于高彦晖和刘楚信来说,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跟着王洪糊里糊涂的投入到了禁军之中,而且赵光义不只是带来了人,还带来了一样关键的东西。
那便是军饷,整整三个月的军饷,边关数万将士已然是将近半年没支过饷,在赵光义发下三个月军饷的时候,高彦晖和刘楚信二人便知道大势已去。至于王洪,更是有心促成此人,他已然把自己当成了边关三州和赵光义之间的联络人。
对于王洪如此知情识趣,赵光义自然也高兴之极,边关三州不少事都直接交给王洪处理,王洪本来就是宁州州刺史,可谓轻车就熟,也为赵光义办得妥妥当当。如此一来,更得赵光义信任。
所以在赵光义收到赵匡胤消息的第二天,王洪已是知道了,而且借信鸽将消息早一步传回了宫中。
至于赵光义为保直到此时才将此事拿出来讨论,王洪也是不是十分明了。但王洪清楚赵光义已就此事在自己的小集团中展开过讨论,只是这个小集团并不包括王洪在内,王洪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表面上看来赵光义对自己是信任非常,但王洪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