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柴宗训和呼延瓒斗了多少回合,但见日头正空当中,两人从早上斗到将近中午,脸上已然布满细密的汗珠。
柴宗训和呼延瓒彼此对望关彼此,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随着脸颊渐渐淌下,两人都谁也奈何不了谁,听能清楚的听到对方沉重的喘息之声。各自握兵器的手不知不觉已是有些湿润,想来手心珠汗浸染。
“还打……不打?”呼延瓒一面大口的喘着气一面问柴宗训道,柴宗训看得出来呼延瓒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呼延瓒虽然天生异禀,但终究不像柴宗训般学过《先天无极图》,修习过内家真气,柴宗训内息绵长,便是耐力也更胜人一筹。“怎么?害怕了?”柴宗训有意逗呼延瓒一番,“若是怕了直接投降便是。”
“怕?”呼延瓒最听不得一个怕字,兀自逞强道:“小爷打生下来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投降的是小狗。”
柴宗训心知玩笑不能开得太过,却是主动收回了沥血枪,笑道:“你不怕,我怕了成不成?打了这么久你不累我还累了。”呼延瓒先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柴宗训是有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心中颇为感动。
“真不打了?”呼延瓒虽然跟着收了双鞭,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柴宗训将手中沥血枪放好之后,也没回答呼延瓒。
“饿不饿?”呼延瓒就除了听不得‘怕’字之外,还怕听另一个‘饿’字,肚子也紧跟着咕咕叫了起来。“太子你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到没到饭点儿?要是还要人等下去,那就要饿死了。”闻过呼延瓒之言,柴宗训却是笑将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别头向别处看去。
“如何没到?只怕饭点儿都过了。”听到柴宗训之话,呼延瓒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若是过了吃饭时间,在这皇宫之中只有饿肚皮的了。
“不会这么背吧?早上我还没有吃饱,中午又要饿一顿,我的命太苦了吧?”呼延瓒在一旁怨天尤人起来。柴宗训却是没答话,走到一旁将竹篮揭开,盖子一揭开,顿时阵阵香气四溢,涎得让人几乎留下口水来。
特别是对于现在处于饥饿之中的呼延瓒,更没有半点儿免疫力。呼延瓒用力嗅了嗅,简直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不会吧?难道是我饿晕了头,哪里来的香气,居然这么香?”呼延瓒自言自语着,情不自禁随着香气调转过头。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便再舍不得离开眼睛,看到柴宗训正在他和自己分饭菜。
“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不会是你凭空变出来的吧?”呼延瓒好奇问道。柴宗训瞪了呼延瓒一眼,回道:“我才没有这样本事,要是我能凭空变得出东西来,不是神仙便是妖怪了,饭菜我猜应该是种放那小子带来的。”
“种放来过了?”呼延瓒睁大了眼睛,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家伙也是的,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柴宗训将分好的饭菜递给了种放一份,解释道:“大概是看我们打得激烈,大约又觉得等我们分出胜负纯粹属于浪费他看书的时间,所以把东西留下就走了。”柴宗训本等算吃口饭,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抽空看了一眼,才知道他来过。”
呼延瓒却是不比柴宗训,从柴宗训手中接过饭食,便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刨了几口进嘴里,还没嚼烂,又生生吞了下去,差点没有咽住。
柴宗训放下手中饭食,帮呼延瓒捶起背来,同时叮嘱道:“慢点儿吃,放心没人跟人抢。”呼延瓒终于完全咽了下去,却又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时候这小子走路都没有声响了?”
“大至是你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战斗上的缘故吧?所以才没有注意到。”柴宗训却见呼延瓒没事了,回了一句,自己也是端直饭食一口一口的吃将起来。
柴宗训吃饭的速度也不算慢了,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比呼延瓒优雅多了,相当是应了那一句话,那便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呼延瓒仔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或非用尽全部心神,都不会觉得今天上午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过去了。
不再追问种放之事,呼延瓒的注意力的也重新放到了饭食之上,他再次端起饭食,更准备大快朵颐一番,却像是想起了某事,将饭食又重新放下。
看到呼延瓒这般动作,柴宗训亦是觉得好奇之极,他实在想不到还什么事情对呼延瓒来说比吃饭还重要。“陛下!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听到呼延瓒称呼自己为“陛下”,柴宗训亦是有些意外。
柴宗训停下了手中之箸,嘴里也停下了细嚼慢咽,然后持快之手对呼延瓒招了招,却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虽得了柴宗训首肯,呼延瓒反而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片刻,呼延瓒才说道:“昨日朝堂之事我也是听爹爹说过了,我一直都以为赵匡胤是一个大英雄,可是好像他也不尽是如此。
“反正我爹是这么说的,他说赵匡胤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不佩为禁军统领。虽然我不知道我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跟爹是想法一样的。”
“一样的?”也许是呼延瓒的话跳跃性太强,柴宗训却是没太听明白呼延瓒要表达的意思,“那呼延将军是什么想法?”仔细思索一番后,柴宗训这才了解呼延瓒想跟自己表明心意,只是眼下有些辞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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