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弟子想向你请教在乱世之中如何能保全自己?”柴宗训站将起身,郑重其事的和冯道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冯道乃是成精的人物,闻过柴宗训此言,便知柴宗训不想走自己给他指出的那一条路,不答反问道:“你还是想争?”柴宗训思虑了半晌,方道:“若天下有像我父皇那般惊才绝艳之人,这大周江山交到他手中亦是无妨。可我父皇呕沥血数载,已然开创出大好局面,使得统一的契机出现,既能半途而废?”
“可是……可是……”冯道正向柴宗训指明其中的艰险。不想柴宗训已是打断道:“我自然清楚师父是为我着想,可是将大好的山河交到庸人手中,五代十国这样的战乱还要延续数十上百年。况且!北方的异族是绝对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的,这样的战乱延续数十上百年,不要说到时异族铁蹄马踏中原。
“这样杀来杀去,我们同为炎黄一脉,到时又还能剩下多少人?也许那时候会是一个比五代十国更加黑暗的时代。”
冯道诧异的望着柴宗训,他显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真知灼见之言。“而且!等师父驾鹤西去之后,这个时代也不会再有另外一个能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的冯道来保全百姓和保全我炎黄一脉的元气了。”柴宗训最后这句话无异说到柴宗训心坎去了。
冯道嘴角微微抽动,心情想也不是十分平静,自言自语道:“你说得不错,我和父皇去后,这世上不会再有另外一个柴荣,也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冯道出现了。
“唐末以来,藩镇割据,武将专权,这已经成为如今难以祛除之顽疾,常言道:重病当用猛药。欲消除割据,唯有重用文臣,抑制武将之权。这一点你父皇都王朴都看得很清楚,而且希望一步一步的来,只是其中的度并不好掌握。还有就是如今看来,留给你父皇和王朴的时间都不多了,他们想循速渐进的来,只怕已是不行了。”冯道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既是武将擅权,重用文臣牵制武将便可,为何这其中还……”冯道说的大部份话柴宗训都明白,问出了自己不懂之处。
“孙子曾言:兵者,国之大事也。便是说明兵家之事当慎之又慎,不让定会引发大祸。你父皇不论任何事都认为宜早不宜迟,唯独在此事上,却不敢操之过急,你可知这是为何?”冯道问道,柴宗训却是摇了扔头,冯摇摸了摸额下花白胡须,“这是因为改革兵制一事,牵扯到方方面面,特别是和重用文臣相对应。”
柴宗训还是听不懂其中的意思,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来还待继续追问下去,不想没等他继续问出口,冯道已是说出了答案。
“重用文臣,虽能分武将之权,但文臣却是代替不了武将,不能做完武将所有事的。这世上如周公谨、陈庆之或李绩等文武双全之人,终究是少之少,一百年未必以能出一个。文臣能分武将财权和治政之权,却独独不能分去武将兵权。文臣难道能替武将带兵,能替武将打仗?显然这些都是不现实。”
这一刻柴宗训总算多多少少的听懂了一些,他算明白了大宋的积贫积弱的由来。也许鉴于五代十国武将专权之祸,终宋一朝才实行重文轻轻之策,这样虽然避免了唐朝武将割据之祸,但也极大削弱了大宋军队的战斗力。
也难怪在柴荣之时,同样的一支军队,柴荣可以带着打败周围的任何一个国家,便是面对大辽也是临然不惧,甚至打出过出色的战绩;而同样的一支军队到了赵匡胤手中,虽然打得过南方之国,但面对北汉,却是有胜有负,对上大辽,却是输多赢少;等再到赵光义的时候,这队军队已然打不赢大辽,甚至在赵光义两次对辽战役中几乎全部葬送。
“强干弱枝,虽是对症下药,若终究非长久之计。若是文臣得势,只怕会对武将百番打压,这便会让武将失去进取之心,亦会损伤士卒为国杀敌,报效国家之情,更会使得军队战斗力严重下降。将不好战,兵不好斗,文武失和,这不管对于哪一个国家来说都是灾难一样的事情……”
冯道之言仿佛就是对后来大宋的预言般,只是这个大宋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神奇的存在了三四百年,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所以我想说这个度都一定要掌握好,不能太轻,轻则于大局无益,武将专权的局面得不到改善;亦不太重,矫枉过正,却是得偿失。”说到这里,冯道郑重之极的看着柴宗训,“宗训!我给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再好生考虑清楚,连你父亲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它有多难?”
“难道因为难就不做了吗?”柴宗训笑了笑,道:“师父不用再劝我了,我还是先前那句话,若是有人比我们柴家做得更好,这天下让给他又有何妨?”
“也许当真有这么一个人?”冯道为了打消了柴宗训的想法,犹豫了半晌说道。柴宗训问道:“师父说的可是赵匡胤?”冯道吓了大跳,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说出口,柴宗训已然先一步猜到了。
冯道点了点头,继续道:“此人武艺过人,有勇有谋,军略政略皆是少有人能及,的确称得上人中龙凤……”不待冯道把话说完,
(本章未完,请翻页)继续夸赞赵匡胤,柴宗训便一口打断道:“敢问师父!此人比我父皇如何?”
“如何能相比?”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