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胸口跳动,一下一下带着喊声,呼喊一浪高过一浪,全部拥挤在胸膛,几乎要溢出他干涩的喉咙,让他喊出这个名字。
先生就这么奇怪。
让他既觉得如光如暖,又觉得如火如灼。他脖颈上仿佛被套了看不见的绳索,就在钟攸温柔中被系在了钟攸掌心。
他想挣扎。
钟攸那边已经拿了筷盛了饭,转头望他,笑喊了声。
“时御,吃饭了。”
时御闻言就往过去走,心道。
去他娘的挣扎
鱼做的外焦甜,内馥汁,一口咬下去口舌皆能享受这食美之乐。另配酸辣野菜,佐以弹牙白米,再加上清清爽爽的凉梨汤,这一顿饭对于时御而言简直是人间绝味。
他吃的一点不剩。
待时御吃完后,两人一齐靠坐在檐下阶上。秋夜凉,坐到钟攸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时候,时御碰了碰他的肩头。
“怎么了?”钟攸在怀里摸了摸,掏出还剩几颗,他垂眸剥着油纸。
“好晚了。”时御伸掌过去,“先生要休息了。”
钟攸给他分了两颗,自己也放了一颗入口,道:“这会儿该看不清路了,上回就是因为看不清路才遭的罪。”到这他一停,舌尖上压了压,才不经意道:“今晚你还回去吗?”
“回。”这次时御答得飞快,他没吃这糖,而是转手送进钟攸嘴里,然后撑身站起来,道:“我去烧水。”
“烧水?”钟攸含着糖,“啊。”他轻喃道:“也是,反正才买了新桶......”
时御本都跨进了厨房,闻言又倏地后仰出头,看了他一眼,又陡然缩回去,低声应道:“嗯......新桶。”
钟攸不留意咬到了舌,他轻嘶一声,心道。
谁家不得洗个澡。
第12章 惊石
这边莲蹄村寂静入夜,那边长河镇上的苏娘子却是一夜惊魂,不敢合眼。
只说昨夜三更,这院门外先是起了敲门声。苏娘子心道这院中只有她与时寡妇两个妇人,大半夜不好开门,便隔门问声,外边敲门的人不回话,停了手站了会儿便去了。
谁知苏娘子后半夜才合上眼,那敲门声竟已经响在屋门外了。
敲门的是个男人,一直抵着门含糊不清的叫时寡妇,见没人开门,竟连踹带撞的把屋门里栓撞得哐当响。滔天的酒气隔着门也能闻见,苏娘子呵斥不成,这男人抬了院中藤椅,将门砸了个烂。
“雁、雁啼!”男人扶着烂门,从pò_chù露出张道貌凛然的脸,醉声淫/秽道:“你怎、怎地躲躲在这里!来、来来,让爷再、再摸摸你!”那酒气直喷,从pò_chù伸了手进来一顿胡乱抓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