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心中期盼,也不过自己能陪伴尤安,而尤安能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尤温想起徒弟白日所说的话,嘴角一扬,把人抱的更紧了,他掌上运功,片刻头上竟然冒出一层热汗。
尤安笑道:“师父又要做炭炉?”他师父陪睡的任务一向都是燃烧自己,温暖他。
尤温没做声。
尤安玩笑道:“可惜,我可不愿和醉鬼同床。”
他说着就要离开,却感觉身上压力猛增,尤安只感觉自己被搂的太紧,实在呼吸困难,就要喊几声救命吓吓人,耳边就听到他师父似呢喃似倾诉的喊他名字。
尤安暗骂自己蠢透了,简直送羊入虎口,他师父这不是摆明的醉了么!以后离醉酒之人最少十尺以上。
而且师父在他耳边喊他,酒气直扑他鼻尖,萦绕不去,尤安身子不能动,只能往后仰了仰。
片刻,尤温哈哈一笑,尤安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被尤温直接拉到了床上。
被逼躺了下去,尤安咬牙切齿:“师父,你还没洗漱。”
尤温嗯了声,自己也躺了上去,尤安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师父果然醉的一塌糊涂,就要起身,尤温却突然压了下来。
尤安……
醉鬼道:“徒儿乖。”
尤安挣扎了一下。
醉鬼手上温暖,抚上了他的脸颊,然后……猛的一捏。
尤安惊呆了。
借着烛火,尤温仔细打量尤安许久,慢慢低下头,双手双脚缚着他,然后又开始呢喃着尤安尤安尤安。
尤安深呼吸,吸到一半又觉得鼻尖都是酒臭,憋了半天又觉得胸闷。
他身上压了半个人,怎么可能睡的着?
无奈的看着屋顶大半夜,尤安满心纠结的决定,还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好。
只是,他深深觉得应该带师父看看大夫,他以前听说脑子有病之人行为总是诡异莫名,他师父完全符合。
直到天亮前,尤安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尤温小心翼翼的起来了。
然后,满头汗。
他心道徒儿醒来还不知道气成啥样,也不敢叫醒他,偷偷摸摸的便出了房间。
他步调并不沉稳,甚至有些兴奋,昨日与吴秋略聊天之后,他就知道了吴秋略的决心,大师兄怎么都不会让自己输的,应无鸠再厉害,也不是他大师兄的对手。
大师兄心中有牵挂,自然会加油。
他快步到了吴秋略院子里,就想叫醒他与他练练招什么的,却发现院中毫无声息,竟似无人之境。
尤温一皱眉,直接推门进了他房里,见吴秋略被子凌乱,昨日明显是入睡了的?
难道……
南宫樾来了把大师兄掳走了?
他心下一安,随即又皱眉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尤温猛的一转头却正好撞见了几个往吴秋略房里去的弟子,拉着他们便往示剑台跑。
大师兄挂念华山门风,决然不会轻易离去,如果南宫樾拦得下他,他又怎么会回来?
奔跑之时,他心里一抖,脚下一跘差点摔倒在地,身边的弟子赶紧来扶,尤温目光恐惧的一甩袖子,二话不说便施展轻功往华山高处飞去。
丛林之间,泉水下涌,苍天几乎触手可及。
华山景美,华山山高,高处自然不胜寒,尤温这时才能明白一二,但他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不停的往上。
再往上。
示剑台上,三人对立。
应无鸠一身黑衣,身边云雾缭绕,神色难明。
尤温却没看他。
他看着的是倒在地上的人,他面目依旧英俊,只是身上血色弥漫在这薄雾之中,叫人一时之间难辨生死。
尤温慢慢走了过去,南宫樾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他眼神盯着吴秋略,眼中毫无生气。
尤温甚至不知道自己脑中在想什么,他走到吴秋略身边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指探他鼻息。
毫无声息。
那边,应无鸠一皱眉,只见尤温已然拔剑,如同疯子一般向自己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困兽之斗(全)
疯子的武功,肯定不可怕,应无鸠随便一眼就能看出无数破绽,更是冷笑,但他没打算杀尤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