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柳瞬间被吓的失了声,半张着嘴,瞪大了眼,一脸震惊的样子,偏偏又一点声也不敢出。
严秋虽然觉得这样挺解气,但又担心有不好的影响。被一个小哥儿堵到门口哭嚎的,指不定被村
里人传成什么样呢!
严秋正想着怎么打发这两个不要脸的走,大成他阿爹来了,“干什么呢?在人家家门口哭啥啊?这要让村里人看见,还以为怀山欺负你们呢。”大成阿爹嗓门也不小,这是给附近的人听呢。家家住的都不远,有些个好事的,都猫在自家院子里听声呢。
“大成他阿爹,你咋来了?”严秋虽然心里高兴,知道大成他阿爹这是帮他们来了。但还是问了
一句,怕他别是真有啥事。因为平时村里人吃完晚饭没事都不会出来,这边黑天早,晚饭过去,
天基本就很暗了。
大成他阿爹道:“这不是让人给嚎出来的!在我家都听见声了。”
石怀山早就被烦的不行,对石柳他阿爹道:“你们这点玉米面,只能换两斤肉,要换就换,不换就赶紧走!”
石柳他阿爹偷偷斜着眼角,打量了下石怀山的神色,见他要发怒的样,心想看来是真不能给他们便宜了,便道:“那就换两斤吧。”想了想又道:“称给高点啊。”
石怀山没应他的话,转身去院里切肉去了。
严秋伸手道:“把玉米面给我吧。”
石柳他阿爹攥着面袋子道:“这还没给我肉呢...”
严秋被整的快没脾气了,“我还能亏了你这点玉米面啊?怀山这不去切了么。”
大成他阿爹不管那个,上去就把石柳他阿爹手里的面袋子给扯了过来。他也是不放心这玉米面,
怕里头添些糠壳子什么的。天挺暗,也看不真切,手抓了两把,摸了摸,上面的感觉还行。就又
往底下抓了两把,果然有些壳渣子。这点壳渣子筛出去,这四斤玉米面,就得变三斤半。
大成他阿爹真是气坏了,这人鸡贼成这样,这么大岁数,脸是真不要了?大成他阿爹直接跟严秋
道:“去让怀山少切点,这玉米面掺壳渣子了!”
石柳他阿爹也气,气大成他阿爹多管闲事。要是换成严秋他们这些小年轻的,肯定不会查的这么细心。可这事说出去也是他理亏,就没敢囔啥。
这时,石怀山已经拎着肉和称走过来了。大成阿爹的话他也听着了,但他实在懒得腻歪这点事,
便道:“不说别的了,就按二斤肉给你们换。只换这一回,以后不会再给你家换肉了。”
“为啥啊?”石柳他阿爹不干了,这不能换肉了,往后想吃肉还得去城里买,来回费事不说,还得花不少钱。
以前石怀山没给村里人换肉的时候,大家都是到城里买肉。城里肉贵着呢,也就家里有孩子的,偶尔买块巴掌大的肉,给孩子补补、解解馋。等到年节了,村里有养猪的人家宰肉了,才能买块大的肉。
本来石怀山自己过的时候,是没有换肉这一说的。一是他天天不着家,不是在山里钻着,就是往城里跑着。二是他觉得他自己单嘣一个,跟村里人面上过得去就行了,用不着扯这些麻烦事。这回是因为结了亲,有了齐君。大成他阿爹和村长都说,往后日子可不是他一个人过了,以后有孩子,一代代的在村里扎下根,不得在村里交结交结人?
然后才有了换肉这件事,村里人承他的情,以后在村里走动也能说得上话。
“不为啥!我不乐意给你家换。”石怀山说的很不客气。严秋也知道他是真动气了,今天他是头一回看见石怀山生气,觉得这面瘫样还挺酷。
石柳他阿爹道:“你咋这样啊。那,那下回我带足了粮来还不行啊?”
“用不着。”石怀山说话很平淡,脸上也没啥表情,却让人害怕。石柳刚才被他吓着了,现在也不敢再说啥。他想起石怀山刚回村时的样子,眼神都是冷的,混身充满戾气。这两年,石怀山看着温和不少,他们就都忘了。
石怀山当着石柳他阿爹的面,把肉上称,一称是正好二斤,“行了,赶紧走吧。”
石柳他阿爹把肉拎手里,还颠了颠,怕这称不准。想说点啥,一跟石怀山对上眼,就啥也不敢说
了,扯着石柳快步走了。
石柳边走还边抽泣着,真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大成他阿爹看事情完了,便道:“那没事了我就回去了,你俩也别想这些糟心的人了,也不用担心有人传闲话,明个我出去找人说道说道。”
有大成他阿爹在,真是啥也不用操心。严秋道了谢,看着大成他阿爹进了他家院子,才跟石怀山回屋。
严秋倒了热水,让石怀山泡脚,然后把床铺铺好,就准备睡觉了。
石怀山坐在炕边上泡着脚,看着严秋厥着屁股在炕上忙活,不由的有些口干舌燥。
最近两人相处颇有些渐入佳境的味道。
石怀山能感觉到严秋似乎并不反感他的碰触,有时不经意或故意的摸个小手啥的,严秋也没生气
。那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了呢?石怀山对此相当渴望,可忽然这样过去说想跟严秋圆房,会不会
太奇怪,太唐突?石怀山犹豫不定,对待严秋,他太在意,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
“明个我进趟城,家里有啥要买的没?”收拾妥当,躺下后,石怀山问道。
“进城?”
“嗯,家里的皮子囤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