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使臣在宇文瑄三番五次的冷落之后,终于服软,表面上慑于天子威严,落荒而逃,实际上与宇文瑄背地里达成了协议:宇文瑄会以和亲为名,将皇子悄悄送还匈奴王,但要匈奴承诺十年不对大昭出兵。
匈奴本就四分五裂,底气不足,如今宇文瑄一说把皇子还给他们,他们自然喜不自胜,当即就签了和战书,十年不起兵,并按照宇文瑄的吩咐,先派使臣回去,等风波平息,再以和亲名义,再度出使大昭,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一场大雨过后,天气凉爽了许多。王府外的大街上,一个衣着鲜艳的少女带着婢女正在摊位上挑选东西,一人骑快马疾驰而来,马蹄踏在水洼上,带起的水花溅到了少女的裙摆上。
“哎呀!谁家的马?如此不小心,把郡主的裙子都弄脏了。”婢女一声疾呼。
马上的苏无双闻声,赶紧降下速度,调转了马头,“姑娘,请恕在下失礼!”
女子循着声音抬起头,一个倾国倾城的男子,鲜衣怒马,眉目含情,此刻正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女子心瞬间漏跳了一拍,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苏无双看她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以为她恼了,赶紧下了马,来到她面前,“姑娘,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来赔。”
婢女看自家主子看直了眼,赶紧晃了晃她的手,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一张小脸已是通红,低声道:“无碍,一件衣服而已。”
苏无双却觉得不妥,执意道:“还是给姑娘买一件新的吧!这样的衣服穿在姑娘上身,我都觉得过意不去。”
女子头低的更加厉害,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婢女一听这话,仰起了头,趾高气昂的道:“你买?我家主子是安庆郡主,郡主穿的衣服,你买的起吗?”
苏无双惊讶,“安庆郡主,你就是安庆郡主?”
安庆“嗯!”了一声,复又抬起头,疑惑的道:“听公子的语气,莫非认识我?”
“额!”苏无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在下苏无双,是宁王妃的堂兄,对郡主有所耳闻。”
“苏无双?举世无双,好名字。”安庆笑着说道:“你是宁王妃的堂兄,我是宁王的表妹,如此看来,我们也算是远亲了。”
苏无双笑笑,又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就说道:“郡主,既然我们也算远亲,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久留。郡主的衣服,我会让人做好送到公主府,在下先告辞了。”
安庆郡主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身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苏无双对马车上的人招了招手,翻身上马,又返身对她一抱拳,疾驰而去。
安庆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知不觉多了一个影子。
婢女看她又在发呆,忍不住提醒道:“郡主,人已经走远了,咱们快回去吧!”
安庆回过神,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娇羞,低声吩咐道:“你让公主府的管家派人打探一下,这个苏无双有没有家世?”
婢女点了点头,“是,郡主,奴婢即刻就去。”
苏无双带着马车没有直接回宁王府,而是几经曲折,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宅子。
马车上下来一对年迈的夫妇,又下来一对年轻的夫妇,年轻的夫妇打量了几眼宅子,眼中满是窃喜,这地方比他们家简直好太多了。
“好了,这就是你们以后住的地方,衣食住行我会派人来照应,你们尽量少出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也帮不了你们。”苏无双带着几个人进了院子,冷声吩咐道。
年迈的夫妻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并不多言,倒是年轻的夫妻,一个劲儿的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我们那里都不去,一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安顿好了一切,苏无双安排两个人在附近守着,自己率先回了王府。
王府的书房里,苏无双斜坐在椅子上,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宇文灏,又告诉他藏人的地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端起一杯茶紧喝了几口。
宇文灏听完他的话,思忖着道:“程华胥和你分道扬镳之后也没有交代去了哪里吗?”
苏无双装作饮茶,将杯子端到了嘴边,其实他是知道的,程华胥是追随花铭进了东海皇宫,只是苏瑾瑶的公主身份没有告诉宇文灏,所以这件事他也不能说,就随口说了一句,“他只说随便闯闯,没说固定的地方。”
宇文灏叹声道:“如此就随他去吧!他走了,瑾瑶也省心些。”
“唔!”苏无双应了一声,又想起街上的事情,坐起身说道:“对了,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安庆郡主,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服,她是你表妹,你应该知道她的喜好,吩咐人做身衣裳赔给她吧!”
宇文灏没有细想,随口应了一声,“好,这件事我会吩咐王府的绣娘。”
皇宫里。
若瑾坐在水上的凉亭中,时不时的伸手拈几粒鱼食扔在水里,欣赏水中的游鱼抢食。
她的贴身侍女带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过来,跪倒在她身后,“容华,人带来了。”
小宫女随着拜倒下去,“奴婢重华宫宫女,参见瑾容华。”
“起来吧!”若瑾漫不经心说道,又扔了几粒鱼食,这才转过身来,打量了宫女几眼,问道:“听闻重华宫住过一位瑾妃?皇上私下唤她茵茵,是真的吗?”
小宫女点点头,“是,从前的确住过一位瑾妃,不过,宫乱时薨逝了。”
若瑾眼眸一转,轻笑道:“是吗?那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