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让陆徵很痛苦,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玩一个r游戏,他是真真实实地进入了这个时代,他先前没有意识到,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归根结底,他若不是表现得太多,又冒冒失失去看简余,赵学谦也不会费尽周折将他踢出去。而如今,简余因为他的冒失在受苦,还有不知道在哪里的无辜女孩也很有可能会付出生命。
想到这里他就心里难受,可他现在毫无办法,大哥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还连累包铮被打板子,心情极度郁闷之下连汲香端来的点心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陆徵对着汲香摆了摆手,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锦鹿回家很久了吧,她到底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啊?”
正在给他煮茶的汲香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勉强笑道:“风寒吧,一直断断续续的,锦鹿姐姐怕没好利索便一直没敢回来。”
“哦。”陆徵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你去库房里拿点东西,改天带个嬷嬷一起去看看锦鹿吧,免得她以为咱们都忘了她。”
“是。”
汲香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阿福小跑着进了院子,陆徵立刻跳起来朝他跑过去:“怎么样了?”
“您放心,没有物证,简公子又没有认罪,所以案子僵持下来了。”
陆徵松了口气,可马上又提了起来。他算是想明白了,大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去抓什么凶手,他们只需要逼简余认罪就行了,简余咬着牙不肯承认,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也不知道他身上会添多少道伤口了。
他本以为这世上最残忍无情的就是罪犯了,现在却发现政治要比他残忍无情一百倍。
陆徵心情不好,丫鬟小厮也不敢随意凑上前,只有两个护卫跟门神一样一直守在他旁边,重点是大哥还把他的狗洞封了,就算躲开了护卫,难道他还要爬墙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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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禁了足,陆徵每天的日常就是和护卫们躲猫猫,顺便找出去的办法,护卫们武功高强,陆徵却胜在对路线熟悉,因此偶尔也能成功那么一次。
陆徵穿过假山,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看到护卫,不由得松了口气,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跑到枢兰苑来了。
英国公一房早已跟陆氏本家分家,又加之人丁稀少,偌大的国公府根本就住不满,不少院子都是荒废的,这枢兰苑的景致算不得特别,又有些偏,除了有定期维护的仆人,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
陆徵闲着也是闲着,看门开着便径自走了进去。枢兰苑原本是养着不少兰花的,因为无人照料,兰花基本都枯萎了,只剩下几棵桂花树倒是长得很好。陆徵觉得有些无趣,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几声低低的啜泣。
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孩跪在地上哀哀地哭泣着。
陆徵踩到落叶的声音惊动了她,让她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陆徵又连忙跪下:“奴婢见过三少爷。”
“你起来吧。”陆徵也有些尴尬,先前看到她的侧脸就觉得她有些脸熟,刚刚她抬头的时候终于让陆徵想起她的身份,“你是叫柳枝吧?”
柳枝垂着头:“回三少爷,是的。”
陆徵打量着她的衣服,藕色的袄裙上套着浅绿色的比甲,他记得他娘亲房中的丫鬟就是穿绿色衣服的,他以前还暗暗吐槽这满屋子绿色还挺护眼。
“你在哭什么?”陆徵问。
柳枝顿了一下,轻声细语地回道:“奴婢的亲人过世了,心中难受所以忍不住哭泣。”
“真是对不住啊……”陆徵挠了挠头,感觉没什么和她好说的,就让她赶紧回去,他则是仔细地在搜寻墙根,这么偏僻的院子,有那么一两个狗洞也不出奇吧。
柳枝却没有离开,反而再次跪了下来。
“哎哎,你干什么啊?”
“奴婢要多谢三少爷曾经的救命之恩,若非三少爷还奴婢清白,奴婢死都不会甘心。”
“也……没那么严重啦。”陆徵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看你为人谨慎又细心,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给陷害了。”
“您谬赞了。”柳枝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感慨道:“您性子这般平易近人,难怪满府的丫头都羡慕锦鹿姐姐和汲香姐姐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不过是我运气好投了个好胎,力所能及地能够体谅她们一点,哪里就值得你这么说了。”大概是觉得柳枝不像府中其他人一样对他毕恭毕敬的,陆徵反倒觉得松了口气。
柳枝却露出讽刺的笑容:“您作为主子尚且能说出这样的话,偏生是奴婢却欺上瞒下……”
陆徵本以为她感慨的是董婆子陷害她一事,却见她抬起头来,眼睛里宛如盛满了怒火一般明亮:“三少爷可知道锦鹿姐姐并非生病?”
陆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柳枝的唇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她兄弟犯了杀人的案子,却托庇着这位好姐姐,现下正躲在家中呢。”
“杀人?”陆徵一下懵住了,“杀了什么人?”
“那白泉山中被杀死的绿柳就是我的姐姐。”柳枝紧紧地握着拳,“锦鹿的兄弟看上了我姐姐,我姐姐会去白泉山也是为了赴他的约,却被他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残忍杀害,锦鹿为了怕我说出真相,指使董婆子陷害于我。”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