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生气,我生什麽气啊。”边说边在下面用老四的号回了个帖子,“庄励说,要是长得没有夏铭之好看,一概没门!”
决赛那天,礼堂坐满了人,我们四个等在後面准备进场的时候,邱笑跑过来,对著我悄悄地说,“我们院的辩论队要我传话,千万不要输了,输了他们也会没面子的。”
邱笑是历史系的,就是人文院的,他们院输给了我们,我们要是再输给了法学院,说明他们输给了法学院。两个院,龙争虎斗那麽多年,宿怨还真是深。
我无奈摊手,“尽力吧。”
邱笑笑笑说,“还有,那个bbs上有人说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个还是我自己写的呢?
邱笑朝我吐吐舌头,“那你可怎麽办,这辈子都光棍了。”
铭之在一旁点头,还令人哭笑不得地撩了一下没有的头发,“是啊,小爷我貌美无双,倾国倾城,天下女子都是浮云,所以,庄励,你就快点跟老衲去把头发剃了吧。”
我突然想起南方来的老四那天奇奇怪怪地念了一句“平生不会相思”,然後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说道:“贫僧不会相思。”
其余人大概是没怎麽听懂,但是铭之当时还嘲笑老四蹩脚的普通话,自然是笑得前仰後附,“阿励,你真绝了。”
我笑呵呵地看著铭之,脑子忽然闪过一个成语──笑靥如花。
最後,我们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整个现场,争锋相对,高潮迭起。
比完之後,在台上等成绩,我还留在比赛的余韵中走不出来,我很享受激烈之後的宁静,让我脑子有种安然放空的感觉。
我已经不在意那场比赛的结果了,很多时候,我对自己很满意,我注重过程多於结果。
最後,我们还是输了,荆慕珩拿了最佳辩手。
又是出去吃了一顿,铭之不在,我可以不用撑破肚皮,但是现场气氛却不是很好。
菜菜姐开口安慰荆慕珩:“我们还有明年呢,不急。”
这次就连顾随都没有和菜菜对著干,“是啊,我们明年还有机会。”
荆慕珩深吸一口气,然後又重重地吐出,最後问我:“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麽那麽在意冠军?”
我点点头,我可不敢骗荆师兄,这人精得很。
“其实,你到其他院里去,真正教你打辩论,出论什麽的,都是大三的老人,但是我们院大三的一个都没有,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就算是今天,你也可以看到,法学院那里三个都是大三的,我们这里三个大二的,还有一个是你大一的。你知道吗?一个大一的能够站在学校的礼堂上,是多麽幸运的事情。”荆慕珩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当初进辩论队,是因为我在高中的时候看了一场全国的辩论赛,我们学校的校队赢了冠军,我很崇拜当时的四辩,然後我就考进了这所学校,进了我们院的辩论队,但是我们院的辩论队太烂,烂到简直撑不下去。我所有的辩论技巧都是从法学院那边去偷师来的,加上自己的理解和体悟,然後和顾随他们分享,那一年的新生杯,我们院赢了第一个冠军,但是师兄师姐他们很不高兴,觉得我不尊重他们,然後第二学期全校赛的时候,他们都不让我们参与,最後输得惨败,他们也没有好意思再待下去,都退了。但是他们不服气,在外面说我们大一的得了新生杯冠军就不可一世,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明白,你想要证明,没有他们,你能够做得更好。”我表示很理解,“虽然我们这一次遗憾地与冠军失之交臂,然是我们离它那麽近过,这就是很大的进步了,两位师姐说得对啊,你才大二,明年大三还有一年,机会多的时。两年後你大四,虽然我们学校大四的按惯例不打比赛,但是你还可以做幕後啊,最後成功,军功章还不是有你的一半?”
“呵呵。”荆慕珩轻笑,“庄励,谢啦。”
我们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我想,我和荆慕珩的关系在那一刻有了质的飞跃。有同样梦想的男人,很容易成很好的朋友,经过一番推心置腹,最後成为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