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殷萝是从水奴身后的一个转角处走出来,故而水奴才会没有注意到。心知此时怕是难以脱身,水奴面上倒也一派安然。
反正这样的情况,在她决定反回殷家的时候,就知道 早晚会面对的。
“你摆出那样一副视死如归的面色是给谁看呢”殷萝不满的道,“难道我会把你吃了不成”
水奴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不变,低声回道,“四娘子误会了,婢子并无这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殷萝不耐烦的道,“不过这次算了,明日便是阿父寿诞,我也不想在今天弄些什么动静扰他清净。”
“婢子多谢四娘子”
“哼”殷萝又不耐烦的看她几眼,嫌恶的道,“不过**就是贱婢,殷暖再如何疼宠你又如何,终究还是上不了什么台面。”
水奴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四娘子慧眼识人,教un 得是。”
“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殷萝道,“多亏你这贱婢两年不见,我也算是落得个清净。对了,说起来亏得你没整日在我阿兄面前搔首弄姿,我阿兄才能顺顺利利的给我娶个阿嫂回来。”
水奴闻言倒是有些愣住,她倒是不知道 ,殷昕在什么时候已经娶亲。
“很惊讶是吗”殷萝得意 洋洋的道,“我阿嫂可是建康马家的嫡出娘子,那才是真正 高贵优雅之人,和你这种贱婢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差。”
话虽刻薄。却把水奴从沉思里拉了回来,依旧低眉顺眼的回道:
“婢子恭喜三郎君得此良缘”
“哼”殷萝不屑的道,“谁稀罕倒是装得一副好模样。”
见水奴一直如此态度她也颇觉无趣,说罢直接转身离去。
“四娘子。”云秀低声问道,“三郎君还有一月才成亲,这样说没关系吗”
“哼,有什么打紧反正早晚的事,有些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雀还是早点知难而退的好。”
她可没忘记,之前她的阿兄一度对这贱婢另眼相看的。
水奴站在原地,半响。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果真是一段良缘殷萝要怪罪她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她曾经以另一个身份耽搁了殷家三郎君一段时日的姻缘。
又往前走了几步,穿过月门,水奴再一次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前方笑道:
“因田。”
“殿下。”因田在门的另一面站着。手里抱着几件衣物。眉头深深皱起。半响,才低声道,“留在这里。真的值得吗”
方才那个所谓的四娘子对公主的各种辱骂她句句听得清楚,可是却只能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水奴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衣物,道,“这个衣服是给我送来的吗”
“是。”因田应了一声,而后拿起其中一件给水奴披上,半响,又说道,“殷郎君和阿元的也一并带了来。”
其实她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想到给司马君璧送来,临出门才想起此举怕是不妥,便又转回去把殷暖和阿元的一并带上。
“多谢。”水奴笑了笑,又说道,“这两件我给他们带去就好。还有,因田,以后切记称呼不可再乱了,五郎君就是五郎君,不是殷郎君,便是我,你也该称呼水奴才对。”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水奴笑道,“因地而异不是吗”
“是。”
殷颂寿诞之后,赵氏很是受了一番奖励,原因是寿诞当日来人虽多,但有条不紊,不曾出了任何岔子。
“汝辛苦了”
“妾身不辛苦。”赵氏接过婢女手里的大氅轻轻给殷颂披上,柔顺的道,“能为郎主分忧,是妾身的福分。”
“难得你有这份心。”
“郎主说的哪里话,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赵氏笑着,接着又道,“妾身有一个想法,若是能得郎主支持,也算是全了妾身心愿。”
“哦”殷颂颇有几分好奇的道,“是什么”
赵氏的手段他是知道 的,此时可真有几分好奇对方是因为何事是需要 自己首肯才能去做的。
赵氏道:“此次寿诞能如此顺利圆满,也是郎主福气盈满的结果。故而妾身想,几个小辈平安顺遂的长大至今,是否该去庙里吃斋诵经,即为郎主祈福,又可还佛祖保佑的恩德”
殷颂想了片刻,也觉可行,同意了这个主意。
“吃斋念佛”
殷萝才听闻赵氏说完此事,立即惊讶的从绳床上跳了起来,“阿母,你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难不成也被殷婴影响了不成”
“如此不顾形象,成何体统”赵氏愣她一眼,说道,“人都说殷暖是难得的聪明绝之人,你能保证那些事他是真的一无所知若有朝一日他说出来,到时候就难善了了。”
“阿母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殷萝满不在乎道,“就算他知道 又如何没有证据谁会相信”
“可是”罗氏不解的道,“那些想要一劳永逸除去他的计策不是都没用吗主母你之前也说在府里不便行事。”
“那又如何”赵氏道,“这不是计划出府了吗”
“阿母的意思是”殷萝闻言立即兴奋起来,“阿母你说,儿需要 做什么”
也许赵氏真的是忌讳殷暖越来越出众的能力,怕有遭一日被他夺去殷昕的东西,或许还有些其他原因,但是那不在她考虑 范围内。她的理由很简单,仅仅只是看不习惯而已。
“你什么也不用做。”赵氏道,“既然是去诵经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