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归元捏紧拳头,嘴里呢喃,“老狐狸。”
贺归元不过是化名,他真名叫做弘骏,乃当今皇上的第八子,两年前被派去戍守边疆。一月前收到密函从边疆赶回京,没想到投宿遇上刺客。与刺客打斗时,受了伤,逃窜到花未情的院子里。
“殿下,姜丞相已派人接应,大抵还有几日就到。”
“嗯。”弘骏点了点头,道:“前路必定诸多波折,这几日我先在这里住着,等接应的人来了我们再回京。”
“是。”
次日一早,花未情便听到有声音,绕到厢房后的一块草地,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在舞剑。花未情没出声,站在旁边看他将一套剑法练完。
舞剑的人早就察觉花未情,并没停下,完完整整地将剑法耍给他看。末了,他反手提剑,看向不远处的花未情。花未情道:“贺兄好剑法。”
弘骏对他一笑,“花兄,早。”他提步过来,嘴里还轻喘着气,“你这是要出门?”
“时辰还早,不着急。”丝绸铺子的生意一般要等到日上三竿才会旺,过早开门也只是在店里头闲着。
弘骏看着他道:“那花兄可要与我一同舞剑?”
说起舞剑,花未情倒是学过几招的,只是,那几招也只够他在众美人面前卖弄,端不上台面,“还是罢了,我不懂功夫,与贺兄舞剑必定一招败阵。”
弘骏大笑几声,“那有什么,我教你几招。”
说罢,他牵起花未情的手往空地中央走,将手上的剑交到花未情手上。花未情瞥了一眼手上的长剑,剑柄上镶着宝石,必定价值不菲。
弘骏道:“花兄试着挥一挥,看这剑手感如何。”
花未情将剑还给他,推脱道:“还是罢了,我练武天赋极低,怕侮辱了贺兄的这柄宝剑。”
“任是天赋极高的,这剑术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他绕到花未情身后,胸膛贴着他的背,手握住他握剑的手,“我来教你。”
这姿势十分暧昧,花未情往前跨了一小步,脱离他的怀,转身道:“不是我不愿,实在是有有不便之处。”
“哦?”弘骏看着他,“有何不便?”
花未情道:“我左腿有伤,也是这些日才好些,不宜大动。”
弘骏也注意到这些日见花未情行路步子很小,但以为天生如此,便没有多问。花未情说起,他便追问:“怎么伤的?”
“说来荒唐,只怕贺兄听了会笑话。”
“怎会。”弘骏提步靠近他,“花兄只管说,若是为人所伤,我定会为花兄讨回一个公道。”
花未情心里也曾想过再去闯一次地下赌坊,当着众人的面揭穿黑幕,挫一挫庄易璃的锐气,只是碍于自己单枪匹马,小酒又帮不上什么忙,便一直没去。若是贺归元愿意与自己同去,以他的武功定然能保他周全。贺归元主动提起,他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受伤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弘骏咬牙切齿,“岂有此理,天底下竟还有这般不堪的地方。”
花未情苦笑,“好在我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