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黑狐的为人。
——你这么了解他?
——干嘛阴阳怪气的?
——我只是提醒你,黑白不两立!
——我有把握。
——啧啧,随你了。
好奇地看着他们的交流方式,裘非离笑着摇了摇头。
众生万相,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相处之道~
“怎么样,裘兄?”和白云愁交流完毕,明沉碧回头看他。
裘非离道:“我没关系,毕竟,有墨魂阁阁主合作,我查案子也比较容易了。”
随后,他就跟明暗双主说了一件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实,一家酒楼里死个人是很正常的,更何况那个人已经七老八十病入膏肓了,所以一个月前夕晖楼里死了一个老人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
可是,就在时隔一个月后的大前天,有一个姑娘突然偷偷拦下了正在巡街的裘非离,向他告状,说是她爷爷在夕晖楼死得不明不白,希望淮安府衙门能还她一个公道。
夕晖楼是墨魂阁的分阁,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裘非离不敢武断地仅凭一面之辞就登门去找管事的秦三娘谈话,所以暗地里去了坟地查探那个老人的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觉不对了,这坟里埋的哪有什么尸体?只有一个衣冠冢而已!
再回头想详细问问那个老人的情况时,裘非离又发现,那个姑娘居然走了!于是乎急忙派人秘密把淮安京翻了个底朝天,更神的事出现了,这整个淮安京上上下下近百万人,居然找不到一个认识那姑娘的!
这青天百日天子脚下的,总不可能见鬼了吧?裘非离不信邪,趁着秦三娘和蒋青青不在秦府就想进来搜一下,谁料到就这么好巧不巧的,从一贯冷清的牵韵园后面翻墙进来,竟被白云愁撞个正着!再之后的事情就是大家都知
道的了。
明沉碧和白云愁听得面面相觑。
那个死了的老头子有个神出鬼没的孙女?还去找淮安府的人告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明沉碧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有些事情我们还没有弄清楚,所以请裘兄稍等两天,到时候我必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裘非离也很爽快,没有多言便告辞了。
当夜,在秦府书房,明大阁主委婉地将裘非离调查到的结果转告给秦三娘听。
秦三娘良久地沉默了,再开口时,暖暖的烛光却映衬出了她早已不再年轻的容颜中一刹那间流露的老态,韶颜依旧,年华已老,有些事情却是铭刻在骨子一生的印记。
她向明沉碧和白云愁讲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也许是语气太过淡然,他们听不出惊心动魄。
在武林百年的传说中,月枉老人寿终正寝之后,他惟一的徒弟带着《月枉图》在逃走的过程中病逝,一代武林绝学就此下落不明。
而事实的真相是,当年月枉老人的徒弟为了保护先师的一生心血,所以将《月枉图》托付给自己一个姓卢的心腹,带到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埋起来,而他则是利用自己引开了武林人士的视线,最后惨死在他人的刀剑之下。
那位心腹如他所说,将《月枉图》掩埋起来后隐居世外,只留下一份丝帛,几行诗,当作是埋藏地点的线索,代代相传。
而秦三娘,则是当年那个月枉老人的徒弟的后人。
这个秘密世代只传入秦家长子,直到这一代秦家彻底没落,就只剩下秦三娘一人了,她的父亲才将这件事告诉年仅四岁的她。
最重要的是,为了不让那个心腹,即是卢家的后人遭到杀身之祸,月枉老人的徒弟曾经许诺,待到一百年后,秦家后人必定会拿回那份丝帛,以保他们一家平安。
只是,一百年之期是在秦三娘二十岁那年,那时候她在墨魂阁正是斩露头角的大好时机,风华正茂,且不说联系不联系得上那位心腹的后人,就她的私心里,也不想揽下祖宗的纷争,为了虚无缥缈的《月枉图》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所以,秦三娘失约了。
却没有料到,在时隔二十年后,那个心腹的后人竟然拖着病入膏肓的身体来到了夕晖楼,偷偷将那个木盒子塞给了她。
秦三娘当时是吓坏了,掉头就走,等到夜深人静冷静下来时,那个老人已经在夕晖楼的客房里被人杀了。
此事事关重大,秦三娘为了隐藏那个老人的身份,于是在坟地里设了衣冠冢,将老人的尸体火葬了,这就是裘非离找不到尸体的原因。
至于那个老人的孙女什么的,秦三娘就完全不知情了。
这件事里谁是谁非已经无从考究了,他们要想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三娘的身份一旦曝光的话,墨魂阁和她都会被推到风尖浪口。
而她一开始打算不说,就是想有个万一的话,可以一个人担下这个责任,以免连累整个墨魂阁被拖入泥谭之中。
只可惜,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无论如何,墨魂阁都不可能脱得了干系的。
人心中,贪念最为可怕。
为了贪,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
17、第十三章
商议完《月枉图》一事后,从书房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夜风习习,吹得人衣发微动,天穹上薄云淡淡,一月半弯,挥洒下的清辉拖出了并肩而行的两人长长的影子。
“除了让天鸠堂继续查探之外,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白云愁忽地问,也许是夜风太凉,吹得他一贯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