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互动,都是易祺发起的。自己,就只是受著。
就好像自己愿意接受了,就是天大的恩赐,就能为两人关系下了定论。
而想想易祺好一段日子就已情绪不佳,那时自己做了什么?
他转头修练去了。问都不问一句,因为,他觉得易祺不会告诉自己。
再想想,林臻跑来警告自己的时候,自己又做了什么?
他同样没当一回事。还想著,就别让易祺以为自己在窥探些什么。
然而,那是种窥探么?
若是对于家人,爱人,那只是种冷漠与漠不关心。
米渊的动作全停下来了。
就连刚刚自己所谓的“安慰”。
他自认很牺牲的献出了身体,但是其他的呢?
他有曾多问易祺一句、有曾伸手抱抱他、甚至摸摸他的发梢?
他都愿意给水仙拥抱了,实际上却吝于给易祺一个。
……这么一想,自己竟是站在高处,俯视、对待著这段关系。
明明,米渊是想跟易祺好好过的。
同意联姻的最初,是想藉此脱离米家没错。
然而自从碰上了易祺,米渊不否认心底滑过的骚动。
所以他尝试著经营。
他没抗拒新婚之夜。他同意了易祺的挽留。他愿意守著不犯那两条戒律。
至于其他的?就只有上面的那些。
他……他心底,真有把易祺当作伴侣处著过么。
米渊紧抓衬衫,苦笑地承认,没有吧。
自己其实更重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安全感。他想在任何状况下,优先保护自己。
但同时,他却又享受著易祺的追逐、易祺的照顾,甚至享受他的独占欲。
而易祺若是因此心冷了,也不让人意外不是?
米渊看向身边侧躺著、闭眼歇息的易祺。
漆黑的碎发盖在他饱满的额头上,显得年轻许多。
然而闭起的眼,没有变得柔软。不见舒缓的眉心,反而更疏离冷漠。
即使没弄懂易祺怎么想的,米渊不想弄错自己的。
如果在意已经放了进去,那么现在是该收回?还是去争取?
垂下眼,米渊把刚穿上的衬衫又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