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哪为我好了?虐你就是爱你,这种套路早就已经不流行了。你out了!”张墨很愤怒,后果很严重,不要以为顶着哥的脸,就可以在哥面前胡说八道。
“唉啊,你不是让我轻点打吗?”钱宁摊摊手,和尿完床后的大黄一样无辜,“可是据我研究所知,就如每个人的萌点雷点不同一样,每个人对痛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你让我轻轻的打,可我又不知道你对痛的忍受能力有多好,我实在是怕打痛了你,所以……你懂得……咱们什么关系,客气的话就不说了,出了宫请我喝酒就行了。”
“我宁可不要懂……”张墨以头撞地,憋屈,太憋屈了,被人揍了,还要感谢人家,不但要从言语上感谢,还要请吃饭,太没天理了。
“张公公,你也不要这么悲愤嘛,往好里想想,你也不是一无所得。”钱宁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张墨的好奇心。
挨打,还有什么好处?
“咱大明的官啊,一个比一个直,一个比一个敢玩命,你当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他们一个比一个受,而且都是贱受。”钱宁趴在张墨耳边,声音很小的说着,眼睛还不时打量着四周,这种得罪人的话,他也就和张墨说说,“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指着皇帝的鼻子骂,然后被愤怒的皇帝拉下去,打板子进诏狱罢官回家。”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张墨不懂,十年苦读就为当官,怎么会有人以罢官回家为乐。
“你是太监,你当然不懂。他们啊,全是为名。”钱宁用手指点点地,在地上写了个“名”字,“名声名利,他们可是因为骂皇帝被赶回家的,就算不流传青史,也能流传整个士林,成为清流的偶像。而且罢官是罢官,又没说不能起复,只要熬上几年,等时间就起复,那成就绝非往日能比。”
“呃……”张墨想了想,觉得钱宁说得还真没错,徐阶严嵩他们好像都走过这条路。
“现在你年纪轻轻,诏狱也下了,廷杖也马上要挨,官嘛……虽然你本来也没官,但马上就要被赶出皇宫了,旁人求了一辈子都求不到的事,你都赶上了。”钱宁站起身,手搭凉棚状看着午门出口,两个太监模样的人,正捧着一张黄绢匆匆走来,“公公,来了,你可撑住。”
“我要撑不住呢?”张墨习惯性的反问道。
“那就晕过去吧!”钱宁手腕又是一转,“啪”的一声,被击中脑门的张墨真得被打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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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应该说钱宁下手太重,还是应该说钱宁下手太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十记廷杖打下来,硬是没把昏迷中的张墨打醒。
等张墨捂着脑袋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床棉被上,而根据身体摇摇晃晃的动静,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上,“有人吗?谁在外面?现在什么时辰了?”
“墨哥,你醒了?”车帘掀开,黄锦的小脑袋探进来,一脸欣喜的看着张墨。
“大黄,你怎么也出来了?”张墨一惊,他记得孝宗的圣旨是让他去太子皇庄当管事,没说让大黄也一块去吧?
“是太子让我来的。”黄锦爬进床厢里,用手摸摸张墨的额头,温和的说道:“墨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皇庄在房山,可远呢,今天我们不一定能赶上。”
“太子让你来的?不可能吧?平常他不是挺讨厌你粘着我吗?”张墨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可能是怕没人照顾你吧。”黄锦摸了摸头,憨笑着说道:“我不是比较有挨打的经验吗?墨哥你放心,以前我挨打,你照顾我,现在你挨打,我也会照顾你的。”
“挨打?”张墨摸了摸自己患处,感觉不是很疼,接着又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好像还不是很疼,再用力按按,真得不是很疼。
张墨双手在马车上一撑,“蹭”的一下就从棉被上爬了起来,抖抖手抖抖脚,还真得一点都不疼。
“墨哥,你就好了?”黄锦一脸失望的看着张墨,我还想照顾你,让你好好享受一下美人相伴的滋味呢。
“差不多吧。”张墨笑着应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人视离开皇宫为畏途,张墨心里却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