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忙拉住虎子爹的衣袖摇晃,撒娇道:“爹别说虎子哥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缠着他进山的,不管他的事。”
虎子爹摸摸他的头道:“好好,不说了。”
而虎子在听了小云求情的话后,特别不好意思,诚恳地道歉:“爹、娘我错了,再不敢了。小云,对不起。”
小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虎子肚里“咕咕”地响,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
虎子娘笑道:“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爹娘出去后,小云把虎子扶起来靠坐着。虎子见他手掌上缠着布条,关切地问道:“你也受伤了?”
“嗯,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没事的。”他垂着头答道。
虎子拉过他的小手,心疼地问道:“痛吗?”
小云摇摇头,眼圈红通通的,哽咽道:“你伤成这样,不知比我疼多少倍。”
虎子摸着他布条外的手指道:“我皮厚,不疼。”
小云扑到他胸前,因为知道他前胸也有伤,所以只用额头虚虚地抵着,呜呜哭道:“虎子哥,你对我真好!我好害怕,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虎子笨拙地拍着他的背脊,安慰道:“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你是我媳妇儿,我当然要对你好。”
等小云止住哭泣,他又问道:“救我们的那位高人呢?我要给他磕头谢恩。”
小云犹豫了一小瞬,轻描淡写地答道:“他走了。”
“啊?走了?”
“他是高人,当然是来无影去无踪。话本里都这么写的。”
“喔,也对。”
小云转移话题,和他说别的事,虎子很快就把谢恩给忘光了。
很快,虎子娘端来粥饭,两人风卷残云地全吃光了。晚上小云非要替虎子擦身,活儿干得一点不比虎子娘差,让两位家长安慰极了。
小云趁虎子不注意,把一颗丸药碾碎在药碗里喂他喝下。没一会儿,他就睡死过去。
小云听听大人们都睡熟了,就悄悄从后窗翻了出去。
在虎子家背后的一个山坳里,灰衣人正盘腿坐在地上,听见小云的脚步声,徐徐站起身,道:“他醒了?”
小云跪倒在地上道:“多谢邢叔救命之恩。”
灰衣人扶起他,笑道:“公子这张嘴真是甜。难怪那家人待你那么好。”
小云面色沉郁道:“他们待我好是因为心性淳朴,没有私心杂念。”
灰衣人捋着颌下长须,不置可否。
“邢叔既然没走,就是答应我的要求了?”
“哈,公子说得轻巧,我若答应可是欺君之罪。”
小云又跪在地上,凄然道:“我是被人追杀才逃出来的。我若回去也许就是死,请邢叔放我一条生路。”
灰衣人微微眯着眼道:“齐远已经伏罪,你还怕甚么?”
“齐远是受人挑唆。挑唆之人才是真正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可是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此人的身份,我有何安全可言!而且娘曾对我说,父……那个人一直忌惮外公,所以外公也是保护不了我的。我只能靠自己。”
小云说完,仰面望着灰衣人,一双眼睛泪光闪闪,硬是忍着没落下来。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嘴角显示出一种孤注一掷的不屈。明明是童稚天真的面容,却染上了成年人才有的忧患,和拼死一搏的决绝。
灰衣人心头一颤,顿时软下心肠。弯腰把他扶起来,认命道:“罢了罢了,谁叫我邢冬一身好武艺却找不到合适的传人,你又是个根骨绝佳的练武奇才。真把你弄回京城,以你的身份我也不可能收你为徒,我也只得欺一回君了。”
“多谢师父成全。”小云又要拜倒。
邢冬止住他,笑道:“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受了你两拜。我随性惯了,不必搞那些俗套的拜师礼。你要真心拜我为师,就给我好好练功学艺。”
小云笑嘻嘻地答道:“谨遵师命!”
当下邢冬从基本功开始教。小云果然是练武奇才,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让邢冬颇是满意。
练了完功后,小云欲言又止,期期艾艾地站在师父跟前。
邢冬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云小声道:“虎子哥的伤真的无碍了吗?”
“骨头是接上了,好好将养,行动上不会受影响。就是天阴下雨会受些苦。”
小云垮下脸,忧虑地问道:“没办法根治了吗?”
邢冬沉吟了一瞬,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他,道:“这是天玑阁最好的外伤药,接骨续脉最是有用,算是为师送你的礼物。你包药的时候给他包上,平时服食一丸,伤处复原后会少受很多苦楚。”
小云兴高采烈地道:“多谢师父!”装好药后又补了一句:“我以后会报答您的。”
邢冬撑不住笑道:“说什么报答,真是个孩子。”
小云告别邢冬,悄悄潜回房间,在虎子身边躺下。
小云伸手搂住虎子的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悄声道:“虎子哥,师父答应替我隐瞒行踪了。我还可以陪着你,你要赶快好起来哟!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和你一起做。”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勾起嘴角,笑着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娃们给俺滴留言被吞鸟,俺滴回复也被吞鸟,怎么抽成这样???抓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