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失望的垂下眼睛。
“……我真的很想有人跟我聊天。”
阿彪依然沉默。
直到抽尽最后一口事后烟。
床头柜上摆着烟灰缸,阿彪起身将焦黑的烟头按灭在里面,终于决定妥协。
“我说,你想聊些什么——”
却发现提出聊天要求的阿乐,已经睡着了。
阿乐闭着眼睛,伸手抱住阿彪的腰,身子蜷缩在阿彪的怀里,侧脸贴在阿彪的胸口。
像小孩子一样寂寞而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真是……
这个人似乎认定了要缠着自己了。
这究竟是好是坏呢?
明明他们做爱的时候,身体意外的合拍。每次只要一想到阿乐那松软湿润而又弹性十足的后穴,就忍不住想要把这一辈子所有的j,in,g液全都狠狠的射进去,灌满阿乐的身体,最好灌到他肚子里都装不下,从嘴里流出来。
明明阿乐也很满意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都停不下来。
直到两人动弹不得。
可是阿彪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阿乐?
吴家乐?
谢天乐?
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名字,反正只要最后一个字是“乐”就可以。
也许……不是也可以。
身份不明,身上带着枪和暗器,身手还好到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杀手莱昂的脸。
阿彪心里一阵哆嗦。
要是这里是美国的话,他倒是宁愿相信阿乐是fbi或者cia的探员。
但是这毕竟是中国,坚持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的政府机关,怎么可能会培养出像阿乐这样十三点的人呢?
阿乐的手枪正大喇喇的躺在地毯上。
冰冷的枪口曾经无情的抵着自己的下颌骨,只要不小心扣动一下扳机,子弹会直接冲破自己的天灵盖,脑袋会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炸开,脑仁子会像节操一样碎了一地。
我还不想死。
阿彪暗自下定决心: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阿彪起身穿上衣服,悄悄的走了。
为了确保阿乐不会马上追上来,临走之前,阿彪将那盆盆栽狠狠砸在了阿乐的脑袋上。
阿乐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茫然无措的坐直了身子,头发乱蓬蓬的,花盆里散落的泥土糊了自己一脸。
小盆栽正委屈的躺在自己怀里,裸露出纤弱的根部。
刚刚坐起来时因为用力过猛而弹出去的花盆碎片,“砰”的一声砸向床尾,又“嘣”的一声弹回床头,借着“啪”的一声砸在了床头柜的遥控器按钮上。三连跳后气势不减,竟然奇迹般的击中了遥控器电源。
东方卫视正在三集连播阿乐最喜欢看的电视连续剧——《爱情公寓2》。
阿乐一时间想起自己那怀孕卧床的美女经纪人一手拿着薯片一手拿着目标资料与自己介绍这部电视剧:“你以为《爱情公寓2》里的那个2是第二部的意思吗?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2是一种属性的象征。导演是想要告诉你,《爱情公寓2》是整个《爱情公寓》系列里最2的一部,没有之一。对对对,就像现在的表情一样,阿乐。”
现在的表情吗?
阿乐对镜望了望自己好像战火中被抛弃被迫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非洲孤儿的形象。
曾小贤那张很贱很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并对着镜头不断抛媚眼。感觉心里有好多委屈的话想说出来,一个幼稚的冲动顿时涌上阿乐的大脑——
广播台的号码早已过目不忘的记在心里了。只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自己的手机和酒店的固定电话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举起固定电话的听筒。
第一次拨号的时候,忘记了要打酒店外线,没有接通。
第二次拨号的时候,又忘记了加上上海的区号,结果接电话的是一个只会说土话还耳朵听不清楚的老奶奶,以为阿乐是图谋不轨的电话诈骗集团,跟阿乐纠缠了好长一阵子。
第三次拨号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嘟。嘟。嘟。”
等待的声音伴随着阿乐紧张的心跳,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平静情绪,那边就传来一个很爷们儿的声音。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
阿乐兴奋的对上暗号:“你就是曾小贤!”
电话那头,很爷们儿的声音显然停顿了一下。
“实在抱歉,这位热心的听众,我不是曾小贤。我是他二舅子家的亲戚,我叫曾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