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于违心的附和道:“是,世人只道皇位高高在上,尊崇无限,享受锦衣玉食、掌握生杀大权,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没人会理解皇上的不易。”
太后被钱于说的来了兴趣,“说说,你觉得皇上怎么不易了?”
啊?钱于傻眼了,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钱于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太后,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草民觉得皇上当真是世上最孤独的人,不能有寻常人的感情。每天要跟大臣们博弈,要担心百姓民生,要提防邻国虎视。压力非常人能忍受,真是书上说的那样,孤家寡人。”
太后似乎被钱于说到心坎里去了,“可不是么。还有后宫的那些人,也没一个省心的。”太后说完方察觉这话说的有些失态,才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就听到一声“母后”。
抬眼往大门方向一看,只见皇上和严平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钱于心想,总算回来了,他都语无论次了。和这些人说话,比当年推销东西难太多了,太费脑细胞。他瞅了眼走在前面的这位黄袍子,心知必是皇上了,这长相身材还真和乔仰天有七、八分像,就是比乔仰天白了些。他想着应该是要跪一下的吧?于是,他便起身,打算跪拜一下。却听皇上道:“不必行礼了,坐吧。”
钱于看了皇上一眼,欠欠身,又坐了回去。
没等皇上给太后请安,太后就招手让他俩坐下。
乔仰天坐到钱于边上,看了他一眼。钱于回了个安心的眼神。
“今儿怎么想着过来看哀家了?”太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面上一看就是高兴的。
“四弟要过来,朕就想着一起了,也是好些天没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佯装不悦,“哼,你还知道。”
乔仰山笑笑:“儿臣以后一定天天过来给母后请安。”
“那倒也不用。哀家知道你忙,你呀,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哀家就行了。”
乔仰山点头称是,又转过头看着钱于道:“这就是四弟的准王妃?果然不错。”
乔仰天不客气的道:“自然。”
钱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微笑道:“皇上过奖了。”
乔仰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继续和太后聊天。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后,乔仰天终于领着钱于告辞出来。
出了宫,钱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待一会,我就不会喘气了。”
乔仰天轻抚了几下钱于的后背,帮他顺气,“难受?”
“憋屈。”低眉顺眼的装了一个时辰孙子。
“那以后不进宫了。”
“别啊,该来还得来。没事,我就抱怨一下,反正也不天天来。偶尔一下无所谓了。”
“不喜欢别勉强。”
钱于心里一暖,脱口问道:“你喜欢现在的权势么?”
“不喜。”
“那等我铺子开遍全国,你就辞了差事,当个闲散王爷怎样?我养你。”
乔仰天笑了,抱住钱于笑,胸腔都震荡起来,“好。”
乔仰山盯着龙案上的奏章出神,他从来像现在没有这样,静不下心。他向来喜欢批奏章,喜欢管理国事。这是他好不容易抢来的位置,他怎么能不喜欢?他一直觉得自己比他的兄弟们更适合当皇帝,更适合坐这个龙椅。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钱余都说了,他是个好皇帝。
钱余...
“皇上,该晚善了。”康全弓着腰在一旁提醒道。皇上这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午的就坐这发呆,难道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国事?
“康全。”
“在。”
“去跟皇天监的董大人说,严平王的婚期尽量定远些。”乔仰山又道:“注意隐蔽着点,朕不想让第四人知道是朕受意的。”
康全虽然心里疑问,但仍马上道:“是。”
乔仰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可能只因为那人的一句话---皇上是世上最孤独的人。这话没人敢说,也没人会说,可能压根也不会有人想到。皇帝,天之娇子,多少人羡慕嫉妒,后宫美人众多,又怎么会寂寞。可是,事实,却是真的寂寞。
他乍一听到钱于说出这句时,有个东西就在心里炸开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也搞不清自己这是喜欢上了,还是习惯性的想跟四皇弟争。
四皇弟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随时刺痛着他。当年他知道父皇最喜欢的其实是四皇弟,他还知道四皇弟是唯一一个可以被父皇抱着坐在龙椅上玩的人。
他很羡慕,甚至嫉妒,直到他抢到这个龙位,直到他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四皇弟,他终于不用羡慕嫉妒他了。
可今天,见了钱余,那个看起来俊秀通透的人,可以一句话就说到他心坎上的人,却是四皇弟的人。那种消失了很久的羡慕嫉妒的感觉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有什么好剧情回评提醒一下啊~~我现在脑袋发空。
☆、第二十七章【小修】
皇天监的董大人很犯愁,这皇上是什么意思啊?严平王爷的婚期定远些?到底是多远?倒是给个准信啊。据闻皇上和王爷兄弟关系非常好,按理皇上应该不会在婚事上为难王爷,难道是皇上没看上那位男王妃?想拖些时日,找机会给搅黄了?董大人觉得八成是这样的。
按南阳国的惯例,王爷级别的婚期一般来说会定在4个月以后的吉日,因为要修葺府邸什么的,总要多留些时日准备。皇上这回说是定的再远些,那也不能一年之后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