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于在一边算是听明白了,赶情陈伯是先皇的贵人,和刘伯私奔了。钱于砸砸嘴,这两人胆子还真大,哟,他这算不算是窝藏通缉犯啊?
钱于瞅了眼乔仰天,这家伙还是面无表情,他拽了拽乔仰天的衣袖,想让乔仰天放他们一马,这都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计较它干啥?
乔仰天看了眼钱于,心知他的想法,而且他本身也没打算追究,“父皇即已过世,追究也无意义。”
刘伯不敢相信地看着乔仰天,这是说放过他们了?!
陈子禄虽已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听乔仰天这么一说,脸上也露出了难以言表的欣喜。没人会闲好日子长远,没人会闲命长,舍不得的太多了。
“但是。”乔仰天又继续说道:“我要知道你们是怎么离开皇宫的。”
皇宫守卫森严,围墙12尺之高,每道宫门都需要不同的令牌才能进出,一个侍卫带着贵人绝不可能走的出去。而且事后排查时,证明他俩不是从宫门出去的,这事一直是个迷团。
刘伯立刻交待道:“地道,我挖了条地道。”
“位置。”
“御花园假山后面。”那座假山离皇宫围墙不远,10尺左右,周围有很多大石头和碎石。当年每晚不用当班的时候,他就偷偷摸摸的挖地道,有假山挡着也不容易被发现,然后利用大石头掩盖地道口,挖出来的土就往御花园的地里一撒,神不知鬼不觉。
乔仰天“嗯”了一声,转头对钱于道:“不是带我逛园子?”
钱于笑了,“走,我给你介绍园子里的那些花。”
钱于领着乔仰天一路走一路介绍,这是什么什么花,那是什么什么草,有什么功效什么的,噼哩啪啦一通说。
刘伯和陈伯在远处看着,心里很复杂。他们都是过来人,乔王爷对钱于的态度,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直到钱于说的口干舌燥了,两人才停了下来。
“去屋里歇会?”
“嗯。”
“正好让你看个好东西,宋叔自己做的捣汁工具,特别厉害。”
“宋?”
“嗯,也是我招的帮工,和刘伯他们一样。不过,宋叔手艺特别棒,美容院的东西都是他帮做的。”
乔仰天心里有种预感,这姓宋的八成是那位要找的人,随即暗里比划了几个手势,影卫收到指示后就无声的消失了。
钱于领乔仰天进了屋,就看见宋逸飞坐在地上,背对着他们正在鼓捣一堆木头。
“宋叔。”钱于叫了一声。
宋逸飞回头一看是钱于,马上站起身,因为腿不太利索,行动有些笨拙,“钱掌柜来啦?”
钱于道:“我带乔,这位乔爷来转转的,宋叔你忙啥呐?”他这回记得替乔仰天隐瞒名字了。
宋逸飞跟乔仰天点了个头,才对钱于道:“没忙啥,你上回不是说美容院屋里有些暗么,想弄些好看的烛台照明,我设计了两样,你看看行不行。”
钱于一听高兴道:“宋叔办事就是利落!”转身又对乔仰天道:“你坐那边歇一会,桌子上有茶水。”然后自己就凑到宋逸飞跟前,看他设计的样品。
乔仰天并没有坐下休息,而是跟着钱于走进了宋逸飞,仔细的观察他。说实话,宋逸飞的样子让他颇为意外,能让那人如此上心的,必不会是等闲之辈。他的样貌和画像上略有出入,但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来就是同一人。
乔仰天又无奈的看了一眼钱于,这小东西招的人,一个比一个复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招来的。
钱于正兴致勃勃的和宋逸飞研究烛台,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隐约的听到刘伯喊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有人喊让开之类的。
有人倒乱?!钱于赶紧站起来,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时,屋门被粗暴的推开了。
宋逸飞看见来人,脸色煞白,身体也不会动了,就像直直的被钉在地上。
“太傅,你真是让我好找。”郑兴嵘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
宋逸飞抖着唇,半天才道:“你,你认错人了。我叫宋逸飞,是这个花草园子打杂的,不是什么太傅。”
“宋逸飞?!好,你好,为了躲我,连名字都改了!你怎么不把姓也改了?!”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钱于今天算是开眼了,他这花草园子里全是有背影有故事的人啊?!
乔仰天拉着钱于走到一边,示意他不要管,坐下喝茶,看热闹。
追过来的刘伯、陈伯也懵了,这逸飞老弟身份也不一般啊。
郑兴嵘走进屋子里,逼近宋逸飞,他不似乔仰天那么高大壮实,身形也算高的,但五官偏精致俊俏了一些,有点娃娃脸,这种长相看着会让人觉得这人有些任性。
宋逸飞被逼的后退两步,磕磕巴巴道:“我真,真叫宋逸飞。”
“你的腿怎么了?!”郑兴嵘的语气变冷,虽然这人只后退了两步,但他还是敏锐的发现这人腿有问题。
宋逸飞看着他,神色复杂,最后垂下头,“小伤,无妨。”
“你不说我也能猜是谁做的。”哼!早知道他们居然伤到了太傅,他绝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容易。还有他的母后,过几日便不会再被叫母后,而是母妃了。
郑兴嵘抓住宋逸飞的手,“跟我走。”
宋逸飞挣扎道:“不,你真认错人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早已不是东旭国那个潇洒倜傥的第一才子,早已不是受人尊崇的太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