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四更天的时候,贺轻舟这才十分勉强地让莫沾衣过了关。“小伊,可以了,去睡吧,明天卯时就要去正厅奉茶。”
“那,奉完茶,是不是就可以放人了?”
“嗯。”贺轻舟利落上床,睡在了外侧。
莫沾衣站在床边,嗫嚅着问:“可不可以别叫我小伊,叫我沾衣可以么?”
“沾衣?”贺轻舟睁开一只眼问。
“嗯。我叫莫沾衣。那个,你叫什么?我以后总得叫你什么吧?”
睁开的眼先是稍稍瞪大,后来闭上:“你是我夫人,称我为‘爷’就好。”名字都一样,好吧,这人果然是老天专门赐给他的,折磨他的。
“……”莫沾衣叫不出口,这称呼,好似他低人一等似的。从贺轻舟身上爬过去,到里侧,看看只有一床被子,让贺轻舟给盖住了。还不到夏日,夜里凉意甚浓。他等了一会,听着贺轻舟的呼吸放缓了,就伸出手慢慢地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挪过来一半。
贺轻舟等他动作完了,睁开眼,意识清明。真是很想很想去看看,那是怎么样一个劫匪窝,竟然能养出这样跟狼抢被子的白兔子。若不是要他以大事为重,今晚定不会放着这样好的美食不吃。
莫沾衣小憩了会,休息了一下今天被折腾的过分的筋骨,然后悄悄坐起来,冲着侧睡的贺轻舟扮了个鬼脸。抬脚要跨过贺轻舟下床去,他的武功虽然也不大能拿得出手,但轻松迈过一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贺轻舟疾手在莫沾衣小腿上轻轻一点,莫沾衣的腿脚一麻,身体倾斜,头朝地面栽去。莫沾衣赶紧拿手撑住了,回头愤懑:“干嘛作弄我?”
“谁让你半夜不安分睡觉,怎么,要去救你的师兄,然后悄悄逃走?”
“你们家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找的着。我是去起夜,睡觉前没有去,憋得睡不着。”说完,就往门外走。
贺轻舟蹙眉问:“你去起夜,为何往门外走,还是说你不顾师兄,想要自己逃走?”
“才不会,我不会不管我师兄们的。”莫沾衣恼怒:“我当然是去院子里撒尿,难道要在这屋里不成?”
“等等,你看到那边也有一个屏风没有?”贺轻舟这次真的在心里吐了血,傻已经够气人的了,竟然还是个连撒尿都找不找地儿的土包子。上天灭他啊。“对,就那个屏风,你到后面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个桶状物,你可以把你兄弟对准那个东西,解决三急大事。”
“那是马桶,什么桶状物。”莫沾衣犟嘴,脸色通红。太丢人了,把这里当桃花山土匪寨子了。这个人一定会很瞧不起自己的,呜呜,他给桃花山丢人了。
莫沾衣解决完毕,又跨过贺沾衣爬到床里面去。刚躺好,手便被抓住,就看贺轻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细绳,要往他手腕上绑。莫沾衣当然得挣扎,手被抓着,腿就去攻贺轻舟的下盘。贺轻舟轻松化解莫沾衣的攻势,将人系在床头木栏上。
“你做什么?”莫沾衣恨恨的问。
贺轻舟躺好闭眼,面不改色:“怕你晚上睡觉不安生,说实话,本公子虽然花名在外,可跟其他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还是头一次,这是chū_yè,咱俩还是郑重些好。”放一个会点穴的家伙在身旁,鬼才睡的着。
“chū_yè。”莫沾衣喃喃。呃,如何按贺轻舟说的,那他的chū_yè早就交付出去了,唔,前几年不敢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山上每个师兄的床,他都抱着枕头爬过了吧。“喂喂,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我,听到没有?”
“再敢踢我,就把你的脚也绑住。”
“……”
贺轻舟这才满意的睡去。刚入了梦乡,又听见莫沾衣鼻音有些重地喊他:“嘿,喂,诶,你醒醒。”
“再废话,就送官。”好困啊,他在外奔波两天迎亲,明天还要早起,烦死个人。
“……可是我真的憋不住了。”尿床和送官,这个选择太艰难了。
“你烦不烦。”贺轻舟猛地坐起,一晚上积攒的怒火终于忍不住要喷发,却发现莫沾衣脸色潮红,双目秋水盈盈,看上去十分的——不正常。
伸手去摸莫沾衣的额头,后者躲了一下,没躲过,被摸额头之后,反倒把身子往前贴了贴。
“你的手好凉,我好热。”
贺轻舟心道:是交杯酒里有料么?怕新婚夫妇害羞不肯行房,所以长辈常会在交杯酒中掺入一些能令人发、情的东西,用量不多,但是足以让人身体燥热,血气下冲。他在烟花巷里流连过,常吃那里的酒水,自然不受其害。
老天也真是想要看他笑话,明天奉茶可是大事,今天晚上可不能做错事,不能做错事,要有定力啊,定力啊。贺轻舟这般想着,手却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在锁骨处游移了一番,继而往下,手感滑腻的滋味让贺轻舟有了感觉。过了平坦的小腹,再往下,眼看就要握住重点,一直享受他抚摸的人却开始挣扎。
“别碰那里,好想尿尿。我憋不住了,你快给我解开。”莫沾衣急的要哭。要是尿在别人的床上,以后在桃花山会被取笑死的。
尿尿?贺轻舟愣住。肿起来之后还有人想着尿尿什么的,他还是头一次遇见。“你……第一次?”
“什么?快放开我。”莫沾衣拼命的挣扎。“不行了,要不行了。”
贺轻舟被莫沾衣要死要活的样子唬住,一愣神,伸手给莫沾衣解开了绳子。莫沾衣迅速往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