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解释道:“您打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老太太自然最是疼您,怕三少夫人不懂事,给您委屈受,才遣婢子们过来的。”
“以后不用来了。他不懂的规矩我会教他。”
湛蓝道:“公子是男儿,又是头一次娶妻,哪里懂身为□该守的规矩。”顿了顿,湛蓝不愿说下面的话,但是老太太特意嘱咐过,若是公子质问,定要提一提三少夫人的出身,让公子时刻谨记才好。“就像身为小倌的规矩,公子接触的再多,也得有专门的妈妈教导才是。”
“哈。”贺轻舟气的冷笑。“我教不了,她们就能教得。哼,我夫人是八抬大轿迎过来的主子,一群下人,焉能懂主子该守的规矩。”
湛蓝几人被贺轻舟毫不留情的骂了一通,更是面上无光,逃似的离去。
贺轻舟大踏步进屋,人还未瞧见,就先听见书墨泣道:“夫人,呜呜,夫人。”贺轻舟心里慌的厉害,猛地推开里间的门,却瞧见莫沾衣正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脱亵裤。书墨对着墙站着,低头抹眼泪。
书砚赶紧转身回避。书墨像是有感应般,扭头看见两人,跑着迎上来:“公子,砚哥。”
“唔。”莫沾衣刚脱了一半,利落的提起被子将自己蒙住。
“你俩下去吧。”贺轻舟将门关上,走到床边,毫不客气的将被子掀开,丢在地上。“她们怎么着你了?”
“没怎么着啊?”莫沾衣对贺轻舟的火气,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数落你了?”贺轻舟坐床边,将人拨拉到自己腿上,给莫沾衣褪亵裤。亵裤难脱,不是伤的问题,伤开始有结疤的迹象了,之所以难脱,是因为贺轻舟给莫沾衣敷药敷的太勤,而且太舍得用药,人家大夫嘱咐要敷薄薄一层,贺轻舟足足敷了半寸的厚度。
莫沾衣穿衣匆忙,懒得拿掉药。那药渣阴湿亵裤不说,还挺粘。莫沾衣舍不得把药也弄下来,是以脱得慢。
“没,就是跟我说了一会话。”莫沾衣已经不觉得屁股给贺轻舟看看,有什么大不了了。今天恶心了一天,可贺轻舟每碰他屁股一次,他就觉得恶心感淡一分。莫沾衣诚恳道:“不过,我还没听懂,她们就着急走了。”
贺轻舟嘴角抽搐,心里悬着的大石却是放下了。
19、圈套
这么一折腾,早到了晚饭时候。贺行舟左等右等不见贺轻舟来,差贴身小厮金铜过来清瑶院。
“书砚,你去请三叔。”贺轻舟命金铜在外头等着,利落的给莫沾衣穿衣裳。
“干什么?”莫沾衣实在不想动了。
贺轻舟蹲□给莫沾衣穿鞋,抓住莫沾衣的小腿了,惊觉别扭。他堂堂贺府的三公子,做下人的事居然做的如此顺手。把鞋子往脚踏上重重一放,板着脸道:“快穿上。”
莫沾衣站起来把鞋穿好,捂着屁股抱怨:“疼,我得在床上躺着养伤。”
“现在知道疼了。”贺轻舟冷哼:“早上不是还往前院跑,这会知道疼了?”
莫沾衣结结巴巴道:“我,我一走路,里面就疼,就是那个地方。出去的话,别去太远的地方好不好?”
贺轻舟对上莫沾衣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笑骂:“挨罚挨打的时候不知道哭,你的眼泪就是来装可怜的?”到底还是被莫沾衣说的心软了,何况莫沾衣说那里疼,那是令他骄傲的杰作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莫沾衣顿时感到屁股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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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抱着莫沾衣从后门钻入一辆马车,为了防止莫沾衣到酒楼大吃特吃,给他丢人,贺轻舟先拿出一碟糕点来,让莫沾衣垫垫肚子。
聚仙阁不远。可,莫沾衣不能走,不能骑马,让贺轻舟在大庭广众之下背着或抱着莫沾衣,两个宁愿死都不同意。贺轻舟只得让人准备马车。
“我叫你出来,可不是只为了让你吃这么简单。”
莫沾衣毫不吃惊:“我知道,你怎么会对我好。有什么吩咐,轻舟?”
怎么会对他好?贺轻舟气的吐血,已经对他好的不能再好了吧。“叫‘爷’,这是规矩。出去别给我丢人。”
“唔,在外我叫你,嗯。”莫沾衣叫不出口。
贺轻舟懒得跟他计较,要真跟莫沾衣较真,恐怕有多少血都不够他吐的。“你今天帮我做件事。做完之后,我就放你师兄们走人。”
莫沾衣急忙撑起身子,问道:“什么事?交给我,我一定做好。”
“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贺轻舟捏住莫沾衣下巴:“抛媚眼都不会,你怎么勾引人?”
“勾引人?”莫沾衣不大懂,但是他知道一点:“你会抛媚眼啊,那你肯定能勾引人。”
“莫沾衣,一下,你给我记住了。”贺轻舟表情凶狠:“等你伤好了,我就揍回来。”
莫沾衣害怕,往旁边躲躲,可惜下巴被捏着,头部不能远离大坏蛋。“不要动怒。我真不是顶嘴,我还有伤,我……”
“废话少说。”贺轻舟打断,肃容道:“我要你去勾引今天吃饭时同桌的两个人。你不会抛媚眼也没关系,只要多看他们几眼,时不时冲他们笑笑便可。”贺轻舟贴近莫沾衣,鼻子蹭着鼻子,囔囔道:“记住,一,不许多说话。二,这是做戏,不许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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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聚仙阁,店小二见是贺府的马车,热情出来相迎。“大公子早订好了房间,三爷也在,大公子让小的在门口迎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眼睛还直往莫沾衣身上